然后宴饮香的脸就垮了:“难道家里给你的钱不够吗?需要你大学时候跑出去兼职?”
鹿呦呦抿唇:“够的。”
宴饮香气得差点捶桌子:“既然够为什么要赚钱?你过年是不是也不回来了吗?”
于是鹿呦呦不说话了。
宴饮香太了解她了,不说话就是默认,于是宴饮香又咬着牙说道:“所以我给你打的钱你是不是没有用?”
鹿呦呦:“……”
她觉得自己可以自力更生,没必要花家里的钱。
而且家里的钱不太好拿。
宴饮香就见不得鹿呦呦这幅不说话的可怜模样,于是又咬着牙愤愤道:“难道你多说两句话会死吗?”
这题鹿呦呦会。
然后鹿呦呦便抬起头来,诚实答:“不会。”
宴饮香:“……”
鹿呦呦在一般情况下都很乖顺。
宴饮香说的话,她全部都听了进去。比如宴饮香让她留短发,她就留短发。宴饮香让她不笑,她就不笑。宴饮香不准她哭,她就不掉一滴眼泪。
这是压抑到骨子里的生活环境。
在宴饮香近乎变态的控制下生活六年,这期间她好像已经失去了“情绪”这个东西。
就好像她不该是一个人一样。
在宴饮香的眼里,她是死物,是没有感情的部件,是应该乖乖听从她摆弄的玩具。
如果母女关系的评判依据是女儿对母亲是否绝对乖顺与服从,那么宴饮香和鹿呦呦的关系绝对要算得上是一声好。
宴饮香对鹿呦呦最大的爱,就是支持她念书。
相比之下鹿呦呦还算幸运,至少宴饮香没有偷偷改了她的大学志愿或者是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读书可以辩是非。
鹿呦呦有自己的思想,她知道妈妈的大部分思想都是不对的。期间她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反抗过,但最后都在宴饮香的发疯流泪下就此罢手。
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她没有叛逆的心思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想接受家里的钱,总想着有一天能跟宴饮香、跟家里划清界限。
奈何、
怎奈何宴饮香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