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他一边用手去按压伤口,指望着能止血。
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真不想管他,真想看他流血死了算了。
但是内心又格外的清明,就这点儿伤口,不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几秒,我转身扯了条毛巾给他按住伤口,手脚麻利地拿手机拿钥匙,带着徐大伟去医院。
帐,还是得慢慢算的才好。
债,也得加倍地偿还才是。
……
伤口不浅,也不深,最起码没见骨。
折腾着各种检查,并没有伤到骨头,不过需要缝针。
夜班的医生频频看向我,最终没忍住,小声劝道:“这夫妻间,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非得动刀子?这若是真闹出什么事儿,后悔都晚了。”
我垂着眼皮,没吭声。
见此,医生又叹气:“真要有什么事儿,你还得负法律责任。”
我抬眼,轻轻地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防卫过当了。就是他喝了酒……”
医生一怔,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没用麻药,徐大伟疼得哭爹喊娘。喊得医生烦了,冷冷瞪他:“你一个大男人,缝几针罢了,嚎那么大声做什么?”
瞬间止了音。
就余下那一抖一抖的抽噎,看着让人舒心。
缝完针,徐大伟就开始掏手机各路打电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把他砍了,他现在在医院。
真是够可以,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凌晨五点。
我看着涌进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果断地关了机。
因着我全程都冷着脸,徐大伟不敢跟我说话。
直到医生告诉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转身就要走,徐大伟拉了拉我的衣服:“老婆,我错了。”
认错很快,和以前每一回都一模一样。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内的暴戾之气,转身去扶他:“其实我也有错……”
装吧装吧,看谁装得更像。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泛着鱼肚白。
像曾经的无数个不眠之夜后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