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她日子过得很艰难,
她才十三岁就被卖到赵府冲喜,
亡夫是个浪荡公子,对她也说不上喜爱。
赵家人都豺狼环伺,盯着她手里的银票不放。
她坚强机敏,不肯在人前露出一丝软弱。
只是偶尔会垂头叹气,向我抱怨着生意难做。
我也讲不清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
看她穿的单薄就忍不住提醒她添衣服,
见她受委屈就想拦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甚至见她与其他男人谈笑也会捻酸吃醋。
担心流言蜚语中伤她,我只能藏好自己的感情。
能如知己好友陪着她,为她撑起把伞就足够了。
黄麻失火那夜,她靠在我的怀里哭得伤心。
我逾矩唤她瑶娘,她撒娇说想做汴京最富有的女子。
她在公堂前说要与我成婚,可转而又说着抱歉逃开。
可我不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快马加鞭回京城,要父母亲去求亲。
所有人都骂我伤风败俗,说她是个商户寡妇。
我跪在书房前三天三夜,父亲还是推开了房门。
三媒六聘,凤冠霞帔,我终于风风光光娶她做妻子。
护送军火是桩险差,可九死一生我也不怕。
可等我再回来时,她却赌气一走了之。
我交代完父亲的差事,就策马南下寻她。
误打误撞,做了她一辈子的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