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不觉惊奇,遂就空城之前跪倒,连拜三拜,口中喃喃:“武侯真乃神人也,竟然早立防范之城,只是可叹后主刘禅不能继承丞相遗志,而致此城破败,此城无兵驻守,某家方才到得此城,西蜀如此,又如何不灭?”
诸位将军听了邓艾之叹,也皆蹉跎一番,遂就跟随邓艾进了空城。
待进了空城之时,只见空城之中,层层防御工事无不清晰而现,何处练兵,何处屯粮,无不皆依兵法,毫无破绽,邓艾不由又连连大叹:“好森严的戒备!只是后主刘禅昏暗,可惜了武侯赤诚忠心。”
说完,回首诸位将军:“若果诸葛武侯在,我等岂能活命进得此地?只怕早已是成了阴平小道上的孤魂野鬼了。”
邓忠听了却是悻悻而言:“如果不是后主昏暗,即便诸葛武侯已死,其若秉承武侯遗志而守备此城,我等哪有今日能睹此城之幸?”
邓艾听邓忠如此说,不由蓦然大呼:“我儿说的好!我等有司马大将军乃是我等之幸。然,即便如此,诸位将军见此城当思我等之险境,如果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只怕我等便就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我等当向前,绝无后退之意方可活命而取不朽之功勋!”
诸位将军听了,不由皆喊:“生死与共,兵进成都!”
邓艾不由大喜,遂就挥军直进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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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江油守将马邈,乃一平庸之辈,现明明知道曹魏起十八万大军攻打西蜀,朝野上下皆都惊慌一片,其做为江油守将应当加强防备,死守江油一防万一才妥,奈何马邈却是只觉魏军若来江油必经剑门关,而如今剑门关内正有姜维、廖化、张翼、董厥等将死死防守,且剑门关城高墙厚,魏军必然攻击不破,故却是不把江油之危放在心上,每日里只是懒散的操练一番兵马,便就回府与妻李氏饮酒去了。
其妻李氏却是整日里提心吊胆,屡屡提醒马邈:“夫君每日只懒散操练兵马却不防备,难道夫君就不怕魏军兵出阴平突袭而来?”
马邈听了,却是哈哈大笑:“夫人多虑了,以某家之见,曹魏却是无有一人有如此胆魄,敢走如此险峻之路,不仅仅如此,即便魏军有将敢走阴平小道,只怕八百里无人之地,魏军也走不过来。退一万步说,魏军之中有如此忠勇之将胆敢走阴平小道出奇兵,夫人能虑的到,难道姜维就没有虑到?姜维深得诸葛武侯真传,必然会事事虑于前面,有姜维在,我等又有何虑?”
其妻李氏听了,却是忧心忡忡:“夫君既然身为西蜀之将,当忠西蜀之事,即便皆如夫君所言,也该当在如此四面危机之时多多防备,以防万一才是为将之本。”
马邈听完,却是不以为然,哈哈大笑:“如今后主昏暗,蜀汉崩塌只是早晚之事,如果魏军真如夫人所虑出奇兵攻击而来,某家开城投降就是了,想必魏军得蜀必然也要用人,某家又有何忧何虑?”
李氏听了,不由大恼,猛然抬手打翻酒具,只把手中酒泼于马邈面上,泼完仍觉不解气,又恨恨向前踏上一脚,口吐一口唾沫,手指马邈大骂不止:“汝乃蜀臣,口食蜀禄,本应尽蜀将之忠,做蜀将当做之事,如今却是不成想,汝竟然说出如此不忠不义之言,怀如此不忠不义之心,汝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不若就此死了,也算了尽了蜀臣之忠。如此竖子,吾为汝之妻,还有何面目再见世人?”
说完就要起身,手持三尺白绫欲要悬梁自尽。
马邈见了,不由大惊失色,紧紧抱住不松手,苦苦哀求:“某家身为男人,如果连自家夫人都保不得,又如何去保蜀汉社稷?夫人,且莫如此想不开。”
李氏听了,抬腿一脚踹开马邈:“汝言乃一阉人,有何面目自称男人?”
马邈听李氏如此,便就连连口称自己阉人:“只要夫人不死,夫人说某家是阉人,某家便就是阉人…”
正在马邈李氏拉扯之时,却听府门外一阵喧哗:“不好了,不好了,魏将如同天兵天将,忽一拥而至城中。”
马邈猛听魏军入城,哪还顾得了李氏?慌忙起身直往府衙而去,然,刚至府衙,却是只见邓艾稳稳端坐于大堂之上,见马邈来,猛然直拍惊堂木:“来者可是马邈!?”
马邈忽见邓艾威风凛凛端坐于大堂之上,怒目而视,马邈虽为江油守将,却是没有经过战场真刀真枪的厮杀过,今见邓艾如此威严阵势,早已吓得不由跪倒在地:“正是,正是,末将正是马邈!”
邓艾见马邈唯唯诺诺,两股栗栗,不由又怒拍惊堂木:“某家近得城下,竟然无人抵挡,如同入自家门般便就进了城,汝做为守城之将,竟然不知,汝可知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