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连连点头。
儿媳向儿子使了个眼色,儿子瞬间领悟,「妈,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小月说得对,您想去就去,不想就不去。」
我擦干眼泪,完全不吃儿子和儿媳这一套,「行了,你两个别唱二人转了,这里没有观众。」
「我知道你们内心的小算盘,说白了就是羊毛不薅白不薅,紧着我还能动弹的时候,压榨我每一分劳力,吸干我所有骨髓。」
「我以前没想明白,以为你们没有我帮助,就过不下去。」
「现在我想得很清楚,团团已经三岁,能放幼儿园。你们两个该上班上班,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我是不会再支援你们一点了。」
反正要离开这里了,利索点,把事情摊开讲,省得麻烦。
前世,我在杂物间躺了两三个月,听着隔壁卧室,他们两夫妻商讨,如何利益最大化。
越听越是怨恨,儿媳我能理解,我不是她亲妈。
但是儿子是亲儿子呀,我养了这么多年,从什么时候坏掉的,我都不知道。
两夫妻诠释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有感情,全是利用。
他们不和我谈感情,我同样也没有感情可言。
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我不会再多做什么。
我走进团团的儿童房,团团正睡得香着。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儿子三四岁的模样,如同团团一样憨态可掬。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目全非的呢?
难道多年的用心栽培也抵不过自私冷酷的基因?
我抚摸着团团的小脑袋瓜,不禁潸然泪下。
我推着行李准备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家里再住一晚。
说不清是软弱还是期盼。
道不明是担忧还是复杂。
总之,我内心一团乱麻。
夜晚一片寂静,我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就这么睁着眼睛。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