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不去上学了?”披着粉毛猫壳子的男人问她。
“要和死了但没完全死的同学一起翘课。”胡桃言简意赅地回答他,短短的一句话里浓缩了所有复杂的故事,“那位同学的发色和你还挺像的,说不定你们还会是什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当然,前提是你本身的头发确实是这个颜色。”
赤井秀一笑而不语,眯眯眼让他有种与世无争拒绝内卷的佛系气质。赤井家的亲族关系已经足够混乱了,连他自己都有很多地方不清楚。如果再加上胡桃那位不处于柯学范畴内的同学的话……就此打住,因为他的粉毛是假的,这件事从根源上就是无需考虑的。
今天的早饭是在波洛咖啡厅解决的,小麦色皮肤的店员按照要求制作了三明治,一边递给赤井秀一一边温和地说下次别来了,光胡桃一人足矣。他看着赤井秀一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攥紧餐盘的手温柔得能拧断脖子。
“顾客是上帝。”有着充分当上帝经验的赤井秀一接过三明治,冷静地说。
安室透手上暴起的青筋更加明显了。
胡桃担忧地看着可怜的餐盘,这次的餐盘安如磐石靡坚不摧。很显然,安室透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果真购买了更加抗压的种类。
她再回头看赤井秀一,替安室透回答:“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榎本梓困惑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安室透随便找了个理由含混过去,笑得更温柔了。那个笑容就仿佛在问赤井秀一,是想选择自己滚出去还是被他扔出去。
赤井秀一很识相地选择了自己走出去,带着胡桃一起。
胡桃揣好打包了的三明治坐上他的车,一边捧着手机给五条悟回信息:“Fg立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立了。书里说了类似‘一定能行’这种话的人最后多半都会失败,所以你不可以这样。”
她之前听虎杖悠仁的推荐去看了《火〇忍者》,简单地翻阅之后更让她明白了不要瞎立fg的道理。
五条悟这次又不回复了,胡桃打算去他家后先把所有的毒苹果都扔掉。
挂钟的指针又缓慢地向前挪了一格,现在是早晨八点。大多数社畜开始不情愿地从**挣扎着爬起来,准备迎接和往日没啥差别的打工人的一天。马路上的车辆逐渐增多,还没熟睡的街道再度苏醒。
她在车上的普遍状态是躺尸——全身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关掉简讯界面,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那些奇形怪状又规整的方块堆一顿一顿地从屏幕顶部下落,发出几声轻快的电子音。在几天前,她玩的还是推箱子。不过推箱子这游戏缺乏随机性,很快就被胡桃打通了所有关卡。她还试过五子棋,下了几盘高难局,都没能赢过对面的AI。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是成功之母,但她始终没看到自己的失败要生出成功的征兆,或许它还没怀上。
赤井秀一开车时不喜欢开车载电台,因此只有手机中哔哔叭叭的电子音在车内回响。在游戏结算的间隙,她会抬起头看看车窗外飞掠而过的事物——陌生,但同样沉淀着生活的气息。
五条悟家的大门装潢算得上壮观,将其富N代的身份体现得淋漓尽致。五条家并不是只活跃于咒术界,他们同时在商界也有着不低的地位,赤井秀一也曾有所耳闻。如果去询问那位铃木家的大小姐,或许还能得到更多关于五条家的信息。
他脑内思绪千回百转而面上不显,只是动作自然地朝胡桃挥手表示告别。
古老的宅邸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了,穿着日式传统浴衣的人没有对胡桃做出什么别的表示,只是程序化地将她引进了大门。他好像已经对自家家主出趟门就把别人家的小孩拐回来这件事司空见惯了。
“啊,你来了啊!”五条悟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桌前,手里拿着一把搪瓷小勺子,面前是一碟被吃了一半的奶油蛋糕。他鼓动着腮帮子,正努力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
他随手把勺子怼进蛋糕里,把盘子往前一推:“我先带你去找悠仁,你这几天如果无聊的话也可以去找他玩……至于咒高嘛,一个半月后的交流会你再和悠仁一起来吧,等交流会开完往生堂也该建得差不多了。”
此时的虎杖悠仁正横躺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捧着一只咒骸看电影,这些电影不全是烂片。
他的手里拿着一罐可乐,电影正播放到**情节,男女主言辞激烈地对白着,背景音乐紧促有力。他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屏幕。
“早!”胡桃元气十足地推开门。
与此同时,房间内响起一声肉体被捶打的声音。
虎杖悠仁一时分心,被手中的咒骸一拳打翻在地,手中的可乐撒了一地。电影中的主角们并没有为此停留,依旧深情地念着台词。
胡桃看了眼地上那个毛茸茸但有些丑的咒骸,很快移开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三个易拉罐。其中一个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一个像是被人大力出奇迹地拧了几圈,最后一个完好无损,反而显得鹤立鸡群。
“这一个是留给你的。”五条悟指了指那个易拉罐,“来,用你的力量对着它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