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寡言的女孩扭曲着站起,阿灵胸口的大洞能透光,薛姐从阿灵的胸口看到了其身后的灰色院墙。
心脏呢?心脏早就烂了。
突然,阿灵注意到薛姐的视线,猛然扭头,头颅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对上她。
“你想丢下我们吗?”
面具之后,一道怪异沙哑的年轻女声问。
阿彩步伐蹒跚地拖着自己刺出皮肤的骨头走到阿灵旁边,油彩融化之后,面具看上去就像一个哭泣的苦瓜脸,好像是阿彩哭丧着脸,幽怨地追问:“你想丢下我们吗?”
两个残破的少女顿了一顿,齐齐开口:“你想丢下我们吗?”
怪胎,怪胎!
薛姐终于明白了从前人们看她的时候,眼中的畏惧与嫌恶从何而来。
原来,人在遇到那种与自己完全不同,并且可怖又无法理解的“同类”时,就会产生这种惊悚感。
面前的侏儒两姐妹,以及白发老者,就好像是披了她熟悉的人的皮,只有她知道,眼前的人皮子底下就是个怪物!
薛姐头疼欲裂,侏儒两姐妹的声音还在不断往她耳朵里钻。
是啊,我就是想让你们拖延时间,就是想丢下你们,那又怎样!
这些都不是真的,是别人想让我看到的对不对?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像老者,在她的眼中变成了那副样子,不是依然很正常吗?
一定都是她的幻觉!
薛姐从最初的惊愕中缓了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敌人戏耍与被下属质问的愤怒,她咬牙将重复着同一句质问的侏儒女的杀意按下,恍恍惚惚地回归正事。
然后她就听见,自己早已在和那狐妖谈判了,她的言词与平时一致,尖刻又有用,没有人怀疑她身上还有哪儿不对劲。
……
“薛姐!”
薛姐已经站在原地发呆一分多钟了,旁边的人叫了她,怎么都叫不醒。
一股股混沌的能量逸散到人堆里,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