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箫半响没说话,我抬头看时,他还傻愣愣的看着我,有点少年思春的傻样。
如此,我方才觉出自己失言,朝他扔了包裹,小碎步跑出了门。
临行时,茗月轩的几个大丫头随老爷夫人一同送到了院门口。
寒暄过后,杜云箫走到王夫人面前,用极平静的语气说着威胁母亲的话:“香莲隔三日便给我写封家书,她的笔迹我认得。”
若香莲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独活。
这句也是杜云箫向郡主提亲时,向王夫人亮的底牌。
杜云箫扬鞭策马,车队渐行渐远。
我一回头,王夫人却在紧紧盯着我,眼底像是翻涌着的风暴,用只有我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
“我可以饶你一命,可玲珑郡主不答应。要么知难而退,要么生不如死,你可以自己选。”
王夫人没在看我一眼,像个笑面菩萨一样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进侯府。
侯门大户,幽深肃穆,像是一个张着嘴会吃人的恶鬼。
我扯扯嘴角,可是,还能恶的过南门鬼市吗?
杜云箫一走,已半月有余。
往来家书不断,我知道他救灾凶险,他知道我处境艰难,不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报喜不报忧。
这日,玲珑郡主登门问候王夫人。
两人喝了半盏茶就差人来传我入内室,我知道,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