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樾闻言,面怒愠色,伸手打落了桂花糕,仿佛又想起什么要紧事,不由分说要褪去我手腕上的衣衫。
这桂花糕平时可吃不到啊。
天生贵族沈庭樾真不节俭。
我扒拉开他的手,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将桂花糕上的碎片清理干净,便又听见沈庭樾挣扎的声音,“那璟易可有轻薄于你?”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我仰起头,对上沈庭樾漆黑的双眸。
他生得很是俊朗,甚至堪称绝色,来到北辽后,他受过无数次的伤,独有那张脸未受过一丝一毫的折磨。
那双眼,长久地审视着我。
“卫宁,你为何不敢说话?”
沈庭樾又开始发神经了。
他一受折磨,心情便开始起伏不定,摇摇欲坠。
我垂下眸,嗔笑着,“这北辽上下,都晓得我是殿下的人,北辽大王子怎么可能轻薄我?”
我可没有瞎说。
当年沈庭樾被他的众兄弟合伙上谏送来北辽时。
他的母妃——在后宫中如履薄冰的静妃娘娘,拉住我的手道,“卫宁,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我儿此去不知何年才可归来,本宫希望你敬他,爱他。”
她的话何其明显。
希望我和沈庭樾生米煮成熟饭,在北辽开枝散叶。
我感激她曾经救我于水火。
也曾尝试爱一爱这位沈庭樾,但实在不行,他真太神经了。
来北辽八年,我甚至未见他正常笑过一次。
摔碗时笑,被打时也在笑。
私底下我都偷偷叫他小疯子。
譬如此时,他也在笑,固庭轩本就偏僻,他这一笑,我都觉得四周都在灌风。
良久,他才止住,双眸睨着我。
“卫宁,我希望你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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