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四队,钦天监的红衣弟子们从院子的四处蜂拥而来,将金漫围在中央。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金漫的肩上。金漫转头吹走,对着这些弟子们露出一个招牌狐狸笑,“洛川在哪儿?”
一个橙色祭服的人从红衣弟子中走出来,好像是他们的头头儿,横着手中的长棍,“祭物就在水牢之中。”
“水牢啊。”金漫微不可查的磨了磨后槽牙,水牢这东西她多次穿越也没亲眼见过,但是就听这两个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水牢在何处?”她扬眉问道。
“等你打得过我们,再说不迟。”橙衣头头挥着长棍几步蹿了过来,对着金漫便是迎头一击。金漫横着扫出一棍,朝着那长棍的中间便砍了过去。
她这一招实际上不是使棍的打法,而是使刀的架势,用棍子砍棍子可是令人震惊的打法,橙衣男子被她这凶悍的招式惊住,被金漫第二棍紧跟其上,狠劲一抡,正打在橙衣男子的小腿上,男人双膝跪地,给金漫行了个过年好。
金漫索性第三棍直接给这橙衣的脖颈来了一击,男人顿时委顿在地。
头头儿倒下了,剩下的红衣弟子们更是没什么战斗力,这松散的程度让金漫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来和她过家家逗着玩的,金漫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一路挥着棍子一路倒下一批人。金漫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跑回刚才进入院子的地方,用刀把铜钮兽头起了下来,往腰间一塞。
边打边走,竟然闯进了第二道大门。
乌黑的大门上刻画的兽头已然变换了模样,不再是第一道大门上的漆黑色一团,看不清楚眉眼。金漫不管身后一地的红衣祭服哎哟哎哟的哭爹叫娘,凑到第二道大门前仔细看着,是一条蟒的图案盘踞在铜钮上。蟒蛇刻画的十分精致,竖瞳几乎是快要瞪出铜钮一般,对着金漫。
蓦的,身后第一道门咔吱咔吱的关闭。光亮闭成一线的时候,金漫感到身前有人影陆续跳了过来。
金漫直起身,端详着这些跳到自己近前的“人”,金漫很想把他们称为人,但是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的人。
这些人双腿极细极长,连膝盖的关节都比大腿要粗一点,穿着单薄的黄色长裤长衫,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冷似的。往下再看,一双脚也是细长细长的,和细腿呈现九十度的弯曲。形状十分骇人,金漫打量了一圈也叫不出名堂。
黄色衣服的人中有一个跳到金漫近前,一双眼睛竟然也是黄色的瞳孔,随着一阵笛声在院内响起,那些黄色衣服的细腿人变换了阵型,横在金漫近前。
这一波人显然比第一批强了太多太多,这些家伙弹跳力惊人,蹦起来的时候能窜到房顶上,金漫毕竟是个十几岁的正常少女,既不能一下窜到屋顶,也不能和他们一样横冲直闯的躲猫猫。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金漫已然浑身是汗,在雪中一站,后背冒着白气。
被这些细腿人打了一圈,金漫身上也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他们虽然手中没有兵器,可是这些人的骨骼比她手中的木棍还要硬!打在她的后背上,又痛又酸,好几次金漫险些被打出生理眼泪。
来之前听说钦天监四重门,她才到了第二重,就被阻截可还行?金漫咬咬牙,从腰中缓缓抽出弯刀,金灿灿的黄色刀刃在雪地中闪闪发亮,金漫双手握刀,放在脸侧,对着那些细腿人嘿嘿一笑,忽然垫步拧腰,窜上一人的后背,瞄准院内一处角落挥刀而下。
她本身十分轻盈,又有蹦蹦跳跳的细腿人做垫背的弹簧工具,金漫这一窜可谓是大起大落,手上弯刀当真在空中化。。。
空中化出一道半圆的金色残影。
白雪,金刀,穿着同样白色狐狸毛大氅的少女,手起刀落,一只断手染红了院内的雪地。
惨叫声停顿了片刻后才响起。金漫已然收刀,回身。
那些细腿人也似乎失去了方向般,互相冲撞跌跌撞撞的倒了。
“以声控人,自古有之,我想想啊,大概是西域的变戏法手段吧,不知阁下是不是从西域而来的杂耍班子?”金漫收回刀,刀刃上竟没沾染上一点血迹,金漫满意的伸二指抹了一把刀身,“没想到那个大财迷竟然能打出这么好的刀。银子没白花。”
哀嚎声逐渐停住,不知道是嚎的没气了,还是被人摁住了喉咙,总之那点哀嚎声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少了这些细腿人的作祟,金漫觉得自己又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了,刀在手中滴溜溜一转,翻出一个刀花,把蟒蛇兽头也起了下来,又塞进了腰里。干脆利落的直接翻进了第三道门的高墙。
第三道门内,兽头变做麒麟瑞兽,但那形容面目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祥瑞之气,反而是一团诡异,金漫向来不信这些,这东西越是奇怪,她就越要看个清楚,几乎鼻尖都快要凑到麒麟瑞兽的大脸上去了,才看清楚这东西为啥看着这么奇怪。
这头麒麟,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