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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6页）

但他的手却仍紧紧抓着我的衣袖，像是害怕我在他睡着的途中偷跑一般。

看着他安静地睡颜，我忽然感到有些心酸。

这样的画面，就好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偶尔我会在加班的时候冷落贺子瑜，那时候他就是这样趴在我身边陪着我。

同居后，我们也曾经和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悠闲的周末晚上，早早地窝进被窝里，看着精心挑选出来的电影。

虽然贺子瑜总是会在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就来闹我，以至于总是让我不知道那场电影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但我也乐意陪着他闹。

贺子瑜坚实的肌肉，不安分的手和炙热的体温，和所有寻常的夜晚一样，如今都变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贺子瑜就躺在我的面前，可他却不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

我突然就有些好奇，好奇当初他出车祸的那天，偷偷摸摸地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记得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听人家说过你有一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说你那会儿和我告白，不过是想找个人消遣。」

「我还特地找了很多人去打听，才知道你喜欢的人原来那么优秀，年纪轻轻就被保送到国外的艺术学院进修。」

「在一起后你不是还问过我，为什么你追了我那么久我才愿意答应你么？那时候我就是觉得你在耍我。」

「但是啊，你这家伙偏偏这么不要脸，一次又一次地挤进我的世界，最后让我不得不去正视你的心意。」

我虚虚地描摹着贺子瑜的睡颜，小声地回忆着当初刚认识贺子瑜的点点滴滴。

也是趁着他睡着了，听不到我说话的情况下，我才有了那么一丝勇气，将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说出来。

「如果早知道你对夏歆竹爱得这么深的话，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我小声地哼了一声，但旋即我又苦笑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合适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将衣袖从贺子瑜的手中拽了回来，确认了他没有被吵醒后，我便轻声地离开了病房。

只是我却没有看到，在我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本该睡熟过去的贺子瑜眼角忽然缓缓流下了一行温热的泪水。

16

离开那座城市后，我来到的第一站是曾经我和贺子瑜订制戒指的国家。

刚离开机场的时候，我便收到了夏歆竹给我发来的信息。

依旧是简短的几个字，很符合夏歆竹对外的高冷人设：「我知道了。」

那天从病房离开后，我第一时间找上了夏歆竹。

我开门见山地和她说了我要离开的打算，并将贺子瑜住院的消息一并告知于她。

末了，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夏歆竹才突然开口，只是简单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现在还爱着子瑜么？」

当时的我似乎并没有给她回答，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来自己究竟是爱还是已经习惯了。

却没想到我人已经在国外的时候，竟然还能收到夏歆竹这样一条意味不明地信息。

然而我也只看了一眼，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机卡拆了出来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