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柒:“一路走来,你听说过肃玺的名号吗?”
且不说那些琐碎的谣言,光是樊朔一干人,都能把苏长柒的危险,以及他那些莫须有的,阴暗的心思说出花来,叶沁竹怎么可能没听过。但她一路上满脑子阿七,听闻有关肃玺仙尊的消息时,一律左耳进,右耳出。
苏长柒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回答,不自觉牵起嘴角:“应当是听说过的。”
“大概吧。”叶沁竹模模糊糊,糊弄了个概念。
她瞪着他,慢慢往后退。按道理来说,感情不错的两个人吵架,一方要走了,另一方应该要苦苦挽留。结果叶沁竹完成了漂亮的转身,偷眼往后瞄,苏长柒还站在那儿没动。
叶沁竹这次是真生气了,往旁甩手:“我去找樊朔。”
她准备头也不回,抬脚就走。
接着,叶沁竹发现自己迈不动脚步。
苏长柒握住叶沁竹的手腕,用力往身前扯。
“既然有听说过,你应当清楚,眼前这个人,会是件趁手的兵器。”
少女往前踉跄一步,坠入了幽暗如深潭的瞳孔中。
叶沁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那片深潭彻底将她淹没。
“想当宗主的枕边人?”他问。
“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别的?”
话语中满是压抑,像夏日蓄水后的瀑布,即将倾斜而下。
“不必去寻他。”
在叶沁竹回话前,苏长柒俯身,将她拢进自己的影子里:“与其做妾室,当主母怎么样?”
“我让她退位,你坐上去玩玩,等厌烦腻味了就离开。”语气强势,说出来的话却极近卑微,像条惹主人生气,无助地摇尾乞怜的幼犬。
少女被他拽着,勉强抬头,鼻子险些撞在苏长柒光洁的下颚上。她费力地仰起小脸,从那双巨浪滔天的眼中,读出了不再掩饰的渴求。
“如何?”
反正,他们有过约定,在叶沁竹下手之前,不会离开他。
她要是实在受不了,杀了他便是。
原本逗留在此的人,皆以离去。夜色正浓,勾勒出迷离的色彩。静谧的暗色如同薄纱,将少女与男子的身形一层层遮掩。
此地空旷,仅余她与他二人。
叶沁竹重新听到心脏的跳动声,一阵一阵,像是士兵列阵时的擂鼓声。那是不应该在此刻产生的情感,由于太过不合时宜,让她颇为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