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钱良才额头冒出汗珠,腿脚也开始发麻,越庭舟却始终不发一言。
倒显得有些捉摸不透起来。
钱良才无奈又重重磕了一个头,“殿下如何生气都是应该的,殿下的任何责罚微臣都甘愿承受。”
越庭舟哂笑:“不过才跪了片刻,钱大人便觉得这是责罚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盏,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上。
发出的闷响却像直接砸在了钱良才的心脏上。
钱良才直到越庭舟开口之前都觉得他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一直在强撑着罢了。
哪料越庭舟一开口竟中气十足,全然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看来这一招是做了无用功了。
钱良才当即又磕了一个头:“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这头一抬起来,愣是吓了叶宇一跳,
只见他额头青红交错,甚至还隐隐渗出了血迹。
这几下头磕的是真实诚。
“钱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越庭舟冷声发问。
只字不提让他起身的事。
钱良才弓着身子,也不敢动,疼得额角直冒汗,说:“太子殿下泽被万民,为晋州百姓带来了无尚福泽,微臣感激——”
“我劝钱大人还是直接些,不然我怕钱大人的人身体受不住。”越庭舟唇角勾起一抹笑,格外嘲讽。
钱良才一噎,胸膛激烈起伏了两下,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开口时就去了那些陈词滥调:“微臣与主簿、刺史、州司大人感念太子仁德,琢磨着想为殿下开个庆功宴,不知殿下肯不肯商脸?”
所谓的庆功宴都不用想也知道实际上是鸿门宴。
但目前越庭舟尚未找到关于这几个官员相互勾结的证据,若是就此返回京城,恐怕晋州百姓的处境也并不会好起来。
这庆功宴他必得去参加。
即便只是在宴会上找到些线索也好。
但越庭舟并没有立即作答,反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既然是几位大人的心意,我便去看看吧。”
“诸位大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