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只要生气,就必然会找她的麻烦。
只要慕柔来找她的麻烦,那么她留的后手就必然能派上用场。
微凉的秋风拂过车帘,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白沅沅恰好可以看见街边安静伫立的听雨斋。
她微眯起了眼,唇角上扬。
胸有成竹起来。
只要她继续装傻假装失忆,待到慕柔迫不及待找上门时,便是她光明正大逃之夭夭的最佳时机!
不知何时越庭舟放下了图纸,反而静静地用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
“想到何事了,这样高兴?”
他问着,声音却似含了冰碴般冷凝。
白沅沅出神的微笑,像是想到什么欢喜的画面。
越庭舟不用猜也知晓那画面与他无关。
他本想着,既然白沅沅梦中的“越庭舟”已经证明了囚禁的法子不好使,那他便换一条路好了。
但若是白沅沅一直装傻,不肯老实安分下来,那么他也不介意用一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法子。
白沅沅身子一僵,随即又十分自然地放松下来,说:“想到某人脸上的巴掌印了,也不知还疼不疼,下次能不能长……”记性。
话还没说完便被越庭舟捞到了怀里。
正在驾车的叶宇不小心听见了车内的对话,简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第二天就被主子灭了口了。
不过太子妃也忒生猛了些,他方才一抬头看见主子半张脸都还红着,瞧着像是有点肿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打主子的脸!
马车内气氛莫名和谐,二人像是一齐忘了慕柔那码事。
白沅沅坐在越庭舟的怀里,端详了片刻那张清冷绝艳的脸,不由庆幸自己没有留长甲的习惯。
不然刮花了这张脸,她日日面对着,糟心的还是她!
越庭舟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淡声问道:“怎么,还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白沅沅笑着哼哼了两声,辩驳道:“要不是你非招惹我,我怎么会打你?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你自己。”
“巧舌如簧。”
越庭舟丝毫没产生什么折辱尊严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