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议论纷纷,虽觉得大皇子言之有理,但在到底派哪位大臣去的问题上犯了难。
这人的位置不能太低,否则显得不重视晋州之难;但同样,晋州危险,若所推荐的人地位过高,恐怕会遭遇危险,便是长留晋州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不是得罪人呢吗?
是以大臣们虽热火朝天地讨论,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天启帝听了半晌,见无人回应,缓缓开了口:“小五怎么看?”
皇帝口中的小五指的是五皇子越庭玖,他正在吏部当差,问他倒也合情合理。
越庭玖出列,垂首回道:“儿臣以为,太子殿下堪当大任。”
方才还热闹非凡,吵得像菜市场一样的朝堂几乎瞬间安静下来,就连谁的呼吸声稍微重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原因有二:太子殿下前段时日刚处理过晋州水患问题,对于晋州的一些官员调度要比别的大人更了解些。除此之外,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抵达晋州,晋州百姓必然会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重视,不至于起了祸乱。”
越庭舟仿佛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对此内心毫无波澜,只冷漠地看着他们轮番上台,一起唱着这出大戏。
甚至就连天启帝开口应允,他都并不惊讶,只是说:“儿臣,谨遵圣旨。”
群臣的赞叹、部下的忧虑、其他皇子神色中难掩的得意、天启帝表面满意实则冰冷的警惕……在此刻统统扭曲成一个光怪陆离的画面。
再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越庭舟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疑虑了。
他甚至像从来没有做过这场梦一样,照旧练剑、上朝、处理政务……
他唯一能感到一丝乐趣的时间,大概就是听暗卫汇报白沅沅的动向。
“六月五日,太子妃难过异常,蒙头大哭。后其侍女寻来,二人一同回了白府。”
“六月六日,太子妃足不出户,眼睛红肿,食不下咽。”
“六月七日……”
……
“六月十日,白府玄孙白涵满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