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庭舟动作一顿,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表情未变,眼神却暗含了几分冷意。
“王子初来乍到,看来还不太懂大魏的礼节,”越庭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按照大魏的规矩,王子应称内人为太子妃。”
这样明显的觊觎僭越之意几乎让越庭舟无法压抑内心的怒火,他甚至想要上前去将他的眼睛挖出、舌头拔下,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告诉他白沅沅是他的妻子,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冒犯她。
但令狐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他根本不对此感到恐惧,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显得格外挑衅。
他知道,只要一日未到京城,越庭舟便一日动不得自己。
“哦?是吗?你们中原的繁文缛节就是多,还不如我们琉璃国自在……”令狐霄无视他的怒火,“太子殿下说这么多,却不知白小姐的真实心意如何,说不定她更喜欢琉璃国的自由呢。”
“主子,到了……”马车停下。
“无论我的心意如何,王子都应当入乡随俗,才不算失了礼节。”白沅沅站在客栈门口,老远便听见了令狐霄狂妄放肆的话语。
白沅沅身着绿色锦衣,上面绣满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异彩。面容艳丽无比,一双水眸灵动清澈,肤白胜雪,像是天地间最受宠爱的精灵,汇集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令狐霄被她当众下了面子也不生气,反而真心实意地笑着:“多年不见,太子妃美貌如旧。”
白沅沅:“……”
他们见过?
她面上的惊讶疑惑不似作假,让令狐霄眼眸暗下了一瞬,说:“六年前的元宵节,你曾赠予我一盏灯笼,可想起来了?”
他语气温柔,让他身边的妹妹忍不住错愕地瞪大了眼。他们琉球国的兄弟姐妹众多,就算是对着同胞兄妹,她也从未见大哥露出这样柔和的神情!
大哥他莫不是叫人夺舍了吧?妹妹惊讶地后退两步。
白沅沅皱眉思索了半响,才恍然道:“哦,原来是你——”
越庭舟看她这样夸张的神情,便知道她定然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不过是随口敷衍而已。
偏那令狐霄像是看不出来一般,硬往上凑,“我也没想到我与太子妃竟有这样深的缘分,若有机会,我倒是一直想邀请太子妃来琉璃国做客,届时我必定以琉璃国最高格的待遇来招待太子妃。”
白沅沅有点绷不住了,她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废了这么多力气抓到的竟然是个恋爱脑……
越庭舟很明显也忍不了,他率先上前一步,站在了白沅沅的身边,又温柔仔细地为她扶了扶发髻上略松了些的簪子。
“多谢王子好意,若是王子还能回国,我与太子妃定然会携手前往。”
他像是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雄狮,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外来的侵略者,似乎只要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从他的身上撕咬下血肉来。
令狐霄也感受到了来自同样强大的雄性的威胁,面上笑意减淡了些,“太子若是前去,琉璃国自然也是欢迎的。”
“只是……就不知道太子殿下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