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面对母亲的冷淡,父亲的挑剔,谁能阳光洒脱意气?风流?
但好歹是一起去了庙里?。
窦夫人身份贵重,但她并没有命人封山,而?是像普通信众一般上山,除了跟随的人多?了些,迎接她的人也多?了些,其他和普通百姓还是相似的,至少面色都是一样虔诚。
底下的仆从还想把在殿里?跪拜许愿的人赶出去,被窦夫人一个眼神拦住了。在窦夫人看来,凡是进殿里?烧香许愿的,都是信徒,窦夫人自?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贸然把人赶走,反损了功德。
她带着崔舒若进殿里?上香,等到前面那位小娘子起身,才发现竟是熟人。
孙宛娘淡妆素裹,素色对襟襦裙,靛青披帛,都说想要俏一身孝,她衣着淡雅,兼之面色尚有哀愁盘旋,竟意外的美?。
六目相对,几人都有些怔愣。
还是崔舒若先问道:“宛娘,你也来上香吗?当?真?是巧。”
孙宛娘也反应过来了,先是对窦夫人行礼,然后才道:“嗯,过几日便是亡母忌辰,我心中惦念,前来上香点灯,为?她在阴间积些功德。”
听孙宛娘如此说,窦夫人看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百善孝为?先,时人注重孝顺,能如此惦念亡母的,品行自?然不会坏到哪去。
窦夫人轻声安慰她,“能有你这?般孝顺的女儿,想来你的母亲即便是在阴间也能安心。”
她命人再捐五百贯的香油钱,就以孙宛娘的名义,还请僧人替孙宛娘的亡母念经超度。吩咐完这?些,窦夫人又看向孙宛娘,“好孩子,我能做的不多?,也算是聊表心意。”
孙宛娘自?然是向窦夫人道谢,又寒暄了几句,得知孙宛娘也要留下用斋饭,窦夫人便邀她一起。接下来,孙宛娘几乎都是跟着窦夫人和崔舒若一块行动的。
越是相处,窦夫人便越是喜欢孙宛娘的待人接物。
至于?崔舒若,她本该旁观看戏的,奈何自?己身边也跟着位烦人的人物,实在没了心情?。她要是知道赵知光会跟着一起,绝对不会跟窦夫人进寺庙上香的。
崔舒若受不住赵知光和牛皮糖一样亦步亦趋,时不时就找她说两句话的行为?,尤其他都是没话找话,聒噪的很。
“二妹妹,你可?知庙里?有多?少殿宇?”
“我见你方?才瞧了好几眼菊花,这?时节正是菊花开的好的时候,不如我讨来送给你?不行,光是那些哪够,我买上几十盆,摆在你院里?也好看。”
“听说你喜欢甜的?回去的路上有家桂花糖做的极好,我买给你好不好?”
……
“你猜我方?才在殿内许了什么愿?你身体不大好,我向佛祖许愿,只?要你能长?命百岁,我可?以折寿二十年。”
崔舒若终于?忍无可?忍,反驳道:“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赵知光一愣,“有这?种说法吗?”
他和崔舒若年纪相近,平时再怎么阴郁,仍旧有一副陌上少年郎的好皮相,白皙俊朗,若不是深知他的脾性,恐怕很容易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
崔舒若故意道:“嗯,一直都有。”
他皱着眉,依旧好看,十五六岁少年郎如玉般清朗俊秀,“对不住,那我再去许一次愿!”
崔舒若一脸无奈,“万一前一次的愿佛祖也当?真?了呢?那你可?就折了四十年的寿。”
赵知光没理会崔舒若的后半句话,而?是惊喜的说,“你终于?肯连续同我说上两句话了!”
崔舒若:“?”
她不想理会赵知光,拔腿就走,谁知道他竟又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