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卫长渊方觉不对,他喝下的本是母亲药中最烈的一味九尾草,本该肝脏剧痛,可他只觉浑身发热。
他忍耐良久,皱起眉,试图把药逼出体内。然而越运功,药在体内流转得越快。
他只能去院中寒潭泡着,然而那药入体便无法纾解,卫长渊再怎么抵抗,也渐渐神志不清……
月光下,一个身着轻纱的少女莲步轻移走来。
她走入寒潭,温柔地抱住少年灼热的身躯:“长渊哥哥,是不是很难受,需要娆儿帮帮你吗?”
卫长渊睁开眼,眸中已经不清明,他口腔咬出血来,试了试召唤自己的轻鸿剑,却没有反应。
他用尽力气,推开她:“走开,别碰我。”
薛娆笑了一声:“可这不是什么九尾草哦,是合欢丹,若不解毒,长渊师兄恐怕要爆体而亡。我知道长渊师兄有未婚妻,娆儿也知道长渊哥哥不会喜欢我,今夜之事,只是全了娆儿执念,我不会说出去,只要长渊哥哥不说,她不会知晓的。”
她攀附上去,犹如一条难以挣脱的水蛇,手臂抱住他,靠在他胸膛。
卫长渊眼前一片模糊,却仍旧固执地想要推开她。
薛娆还要再动作,却骤然被一道力度击飞,待她回眸,发现寒潭中的少年,已被人带走。
“长渊师兄,你醒醒。”
少女焦急地推了推他。
卫长渊模糊地看见自己面前的影子换了人,哑声道:“小师妹?”
少女破涕为笑:“是我,长渊师兄,你没事了。”
“我现在中了丹毒,你离我远一点。”
卞清璇担忧道:“怎么会这样?”
少年艰难地喘息。
卞清璇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咬唇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长渊师兄,我不会看着你死,让我帮帮你好不好,我想救你。”
少女眸中带着情愫与泪意,她附身,轻轻拥住他。
卫长渊握住她的手臂,似要推开,可过了许久。他渐渐收紧力度……
卞清璇埋首在他肩膀,缓缓笑了。
纱帐合上,月凉如水。
卞清璇坐在房梁上,冷眼看着幻境中的“自己”与卫长渊痴缠。
她冷笑道:“世间男子啊,你若铁了心不愿,她是没法强迫你的。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幻境呢,一切皆是错觉。”
若换作我那兄长,卞清璇想,他就算死了,或者冷漠地用骨刺把自己阉了,也不会碰她。
再一想,几个月前,卞翎玉与师萝衣发生的那件事。卞清璇眼中冒出了火。他要真不愿意,师萝衣如何能强迫他,那小孔雀懂个屁!
她越想越气,差点连幻境都维持不住。脸色沉沉的,卞翎玉现在在哪里,不会又与师萝衣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