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一个候在一旁低下头不敢做声。
温常在、齐妃,华妃!一个个都要给她找事,跟她过不去!
弘晖、弘晖、居然还敢提她的弘晖!
她闭上眼,压下心中酝酿的风暴。
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懂得隐忍、蛰伏、一击必中,多年以来她一直如此。
也只能如此。
心绪即使再大起伏,她沉默片刻,再睁眼时,周身的郁色便尽数散去。
高座上还是那位淡雅尊贵的中宫之主,似乎无悲无喜。
剪秋观主子面色好转,这才敢开口:“娘娘,温常在走前怎么就那么巧提起了齐妃和三阿哥,是不是她有意提醒华妃跟您作对的?”
皇后幅度很浅地摇摇头:“不好说。本宫看不透她,这个人未知性太大了,跟凭空冒出与本宫过不去一般。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识破我们手段的人,直觉告诉本宫,她已经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娘娘,这不太可能吧。奴婢觉得她是察觉到有人要害她,却不确定是谁,不安之下来寻求娘娘庇护,这也说得过去。”剪秋不愿相信这个新人这么难缠。
“太后是本宫至亲,谁能与太后走得最近,又能在太后眼皮下做手脚呢。”皇后语调极慢地说着,突然笑了,许是得天独厚吧,她的脸上没有任何锐利平直的棱角,看着是个极宽厚的人,只是浅浅笑着就令人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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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语仿佛在谈及什么无关轻重的小事,随意说着:“罢了,人死如灯灭,这些烦恼便都没了。”
剪秋会心一笑,狠意在脸上显现,主仆二人皆是一样的阴毒:“是,娘娘英明。”
不比景仁宫阴森的氛围,华妃一行人可谓是喜气洋洋。
回宫的路上,丽嫔几乎不遗余力地奉承:"娘娘此计真妙!那个齐妃平日就一直巴狗似的贴着皇后,和皇后沆瀣一气,以为有个三阿哥就了不得了,成天把长子挂在嘴边,娘娘这下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她们的关系,想必她们之后可嫌隙不小呢!哼,这下没了齐妃,宫中还有谁向着皇后呢?”
曹贵人默默跟在旁边没有出声,心里也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华妃只知道争宠,心思全在那点宠爱和位份上,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只是,那温常在是有意提醒华妃?应该也不至于,正好凑巧罢了。
华妃高高坐于辇轿上,长长的宫道上,目之所及、所不及皆是她的陪衬簇拥,她勾唇笑着,艳色惊人。
她与皇后从王府开始便争斗多年,皇后从来说话就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还挑不出错,平日免不得被那老妇噎过几次吃过瘪,这回当真痛快!
说来还多亏那个做作的温常在打岔,提起齐妃和三阿哥,她才能想到这一遭,挑拨了皇后的党羽狠狠赢了一回。罢了,她心情不错,就让那余莺儿痛快两天,一个常在罢了也掀不起什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