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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作平坐在炕上,低垂着脑袋。
“爷爷,咱们家现在,一共欠了多少外债啊?”
左作平从柜子里,拿出两张纸,递给左景殊。
上面,就是左家欠的外债。
两张纸上写得满满的,除了给左景殊奶奶看病,家里断顿买粮,给堂哥娶亲,粮食减产要用银子抵税,这几条是正常的用途外,剩下的全是赔人家钱的,居然有六十两之多。
赔钱的理由那是五花八门啊。
沟塘村很穷,在这里,六七两银子,都能娶一个媳妇了。
当初左景殊和吴德定亲,是因为左景殊喜欢吴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给的聘礼比较多。当时左景殊奶奶正急等着用钱救命呢。
“爷爷,你为什么会答应赔人家钱?”
左作平脸上没了光彩,左景殊感觉爷爷瞬间没了精气神了。
“我有一个旁支‘克’字辈的姑奶奶,叫左克华。每次咱家被讹,只要咱家不同意赔钱,她就会出面,胡搅蛮缠,以死相逼,没办法,我只能同意。
赔得多了,慢慢形成习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赔钱,还省得要面对她那张可恶的脸了。”
“爷爷,你这个姑奶奶多大年纪了?”
“五十多岁了,哼,身体好得很呢!”
“爷爷,那是不是咱们左家,就咱们这一支被她欺负?”
“不是,被她欺负得最狠的,是我亲大哥一家子,就是你大爷爷家。他们实在被逼得过不下去,借了一大笔钱还清了所有的外债,搬走了。”
原来爷爷还有个大哥。看来搬走很多年了,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大爷爷的印象。
“爷爷,那这个姑奶奶,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咱们这一支啊?”
“我估计,应该是咱们这一支人,有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报复到咱们身上了。”
“爷爷,你给我说说,这个死老太婆,是怎么欺负人的。”
左作平叹了口气:
“当年,你大爷爷一家,算是咱们村里的上等户,咱们家里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尽力帮忙。咱们两家的日子都过得去。
直到那一年,咱们左家换了族长,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新族长对左克华言听计从,左克华想干吗就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