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后,太子也来到了米德城,李太阿热情地迎接了太子,为太子接风洗尘,并宣誓效忠。太子十分高兴,他让李太阿仍旧带领他曾经的兵马,等除掉南洛天后,再按功行赏。
天子仍被困在陷龙岭中,他再次命令众勤王部队北上却被拒绝后,在木屋里大发雷霆。蓝尘兮为他端来一碗她亲手做的小米粥,天子望着眼前的爱人,艰难的把那碗粥喝下。“爱妃,这江山,孤不要了吧!”天子将碗放在一边,两颗眼睛深情地看着蓝尘兮,颤抖地道,“在孤心里,没有什么能比爱妃更重要。”
“陛下!”蓝尘兮的脸上突然涌出了泪水,她跪地而拜,深情地道,“请陛下以江山为重,臣妾只是一个女子,死不足惜,陛下怎可因为臣妾而放弃天下呢?况且臣妾独得陛下的恩宠多年,更是福泽族内,蓝氏一族皆享尽了荣华富贵。今天该是蓝氏还账的时候了!请陛下顾全大局,莫要因臣妾而负了众将军,负了天下!”
“爱妃无需多言!”天子震怒,双手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倘若要放弃了你才能保命,才能保住这个天下,孤还算什么男人?孤此生能得爱妃,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世人皆道孤为天子,殊不知爱妃更是下凡的天女?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陛下息怒!”木屋内,天子早已遣散了众多的近臣,只有蓝氏一族,李总管还有敏儿还在其内。见到天子发怒,蓝氏族人还有李总管和敏儿赶紧下跪。
“陛下!”蓝尘兮哭的已经有些颤抖,她哽咽道,“倘使昔日亲贤臣而远小人,又何来今日之祸乱?全都怪臣妾识人不明,才使陛下重用安洛天,奈何此人狼子野心,到处收买官员,人人都为他说好话,表面臣服,暗地里却招兵买马,励精图治,趁陛下毫无防备之际突然发动叛乱,这皆是臣妾的罪过。还请陛下赐臣妾一死,堵住天下人之口,毕竟人言可畏……”
“住口!”天子爆喝道,“世人愚昧,怎知你我二人之心?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要能和爱妃在一起,这天下,孤真的可以不要啊!”
“请陛下三思啊!”李总管再次叩首道。
“滚!”天下怒喝,一脚将李总管踹倒。李总管再度跪好,恐惧之心蔓延,完全不敢擦拭脸上伤处流出的血,膝行几步,重新跪到天子的近前。
“陛下,你可以不在乎人言,但臣妾不能;你可以放过安洛天,臣妾也不能。这天下悠悠众口,皆只为讨伐臣妾一人。若臣妾死,则陛下可保一世之英明,帝国可保万世之基业。臣妾先行一步了,请恕臣妾不能再侍候陛下左右。请陛下一定要杀了安洛天,为臣妾报仇!”蓝尘兮一口气说完,突然从怀中掏出毒药,在箭不容发之际一饮而尽。于此同时,她随身所配香囊中的还魂丹突然消失,在她的头部有不可见之光华一闪而逝。
“爱妃!”天子哽咽,泪落如雨。向着蓝尘兮急奔两步,跪坐于地,将爱人抱在怀中,奈何伊人已去,红粉不在,兰贵妃再也不能于他怀内承欢。此刻,寒风突起,乌云涌来,天空电闪雷鸣,似有蛟龙在闹。一场大雨顷刻而至,仿佛在为天子怀中有着大夏第一美人之称的兰贵妃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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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慢走,等等奴婢!”敏儿也拿出毒药吞了下去,黄泉路上,有个待她如亲妹妹般的主子等着她来照顾,虽然她的主子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啊”天子连连怒吼,“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两缕白发悄然爬上了天子的两鬓,他的眼中亦爬满了血丝,通红一片。此刻天子的形态,简直就是状如厉鬼。
“请陛下下令诛杀蓝氏一族!”李总管流泪叩首,“莫要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番心意啊!”
“陛下,臣等皆是死罪,请陛下下旨!”蓝常允和蓝玉林以及蓝玉林的妻子,蓝晴雪以及她的丈夫跪拜在地,眼中有着浓浓的不甘,但更多的是坚定。
“下旨,”天子咬破嘴唇,瞬间苍老数十岁,鲜血在他的嘴角流出,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极度悲愤地道,“将蓝贵妃拉出去活埋,贵妃一族有罪,凡身高超过马车扶手的,一律诛杀!”
“谢陛下”!蓝氏族人最后一次叩首,亦是诀别。
雨中,数十人人头落地,鲜血喷涌,被雨一冲,宛如一条小溪。
李总管亲自含泪用三尺白绫缠绕兰贵妃尸体的玉颈,又亲率数名亲卫用将贵妃的尸体埋葬。
众勤王将领见到兰贵妃已死,又看到蓝氏一族被诛,终于俯首而拜,共同发声道,“愿为天子出征”。
天子在漏雨的木屋里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他浑身湿透,流过脸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蓝尘兮登仙了,天子如今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报仇。他要亲手杀掉南洛天,他要将南洛天碎尸万段,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夜后,强撑着精神,虚弱地坐到了马车里,向着北方行去。
李总管坐在车夫的旁边,大声喝道,“全军出发,夺回长宁,诛杀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