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能尴尬得很,坐立不安。
……
侧殿里。
一到傍晚的时候,伊王朱木彝便搬了小锦墩来,默默坐下。
然后托腮,等着张安世讲故事。
徐静若身体已大好,已晓得给张安世斟茶了。
只是这病是好是坏,终究不是她和张安世说了算,眼下无处去,只好这样僵持着。
她给张安世斟茶,张安世则口若悬河。
今日讲到了最精彩的地方,急得伊王朱木彝要死要活,不断催促:“快说呀,快说呀,哎呀,你非要本王治你罪吗?不是说贾宝玉初试云雨吗?云呢,雨呢?咋试的呀。”
徐静若听得半懂非懂,已是脸羞红了,道:“你不要问啦,这一段略过,我不要听。”
伊王朱木彝顿时大怒,一时激动,猛地瞪大了眼睛道:“本王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本王可比你长一辈,家父明太祖。”
徐静若皱眉道:“你……你捏疼我了。”
伊王朱木彝连忙将自己手劲放轻一些,手指头蜷作一团,改揉捏为小拳轻轻敲打,一面道:“现在是不是轻快了许多,还痛不痛,会不会好一些?”
徐静若沉默了片刻,颔首道:“好了一些,你不要总是拿指尖捏,会有些疼的。”
“噢。”朱木彝认真地点头:“你早一些说不就不疼了,你这样大了还不晓事,要不是看你是病人,我要生气的,我气起来,自己都害怕。”
说罢,继续轻手轻脚地揉肩捶背,不亦乐乎。
张安世看着朱木彝的贱样,一时不知该说点啥好。
遥想太祖高皇帝,那是何等的一条好汉……可他儿子……就这?
张安世清清嗓子道:“今日先不讲初试云雨了,我们先讲一讲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朱木彝顿时又怒了,锤背的手都攥得更紧了,气得咬牙乱叫道:“不成,不听刘姥姥,俺要听初试云雨。”
张安世骂道:“你这小色坯,你再鬼叫,便把你赶出去。”
朱木彝皱了皱眉,却道:“那你讲刘姥姥吧,刘姥姥我也可以听的。”
正说着,外头突然一个声音:“哪个刘姥姥?”
朱木彝一听声音,顿时乖巧起来,一溜烟地上前:“见过皇嫂。”
张安世和徐静若听罢,也忙严肃起来,起身,二人不约而同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