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袪轻笑一声,点点头,「很不错,就是眉毛差点,我为你画上。」
得到陆不袪的肯定我欣喜若狂,忙不迭地请他为我画眉。装扮好后,我们一同去给陆母请安。
陆母频频瞥向我的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命婢女为我捧来铜镜。
镜中的我妆容花哨如戏班子里的丑角,特别是两条粗长黑直的眉毛,似那怒目横眉的张翼德。
再看陆不袪,一副事不关己的凛然姿态,仿佛害我出丑的不是他。
任谁被心上人这样捉弄都不会高兴,我又羞又怒,哭着把自己关在房里,再没脸见人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理陆不袪,陆母劝我:
「晚晚,吾儿他心里很苦,你多陪陪他也好。」
我对陆不袪的脸毫无抵抗之力,很没出息地心软了。
他似乎为着眉毛的事理亏,不像之前那样对我避如蛇蝎,我为他送的汤水点心,都会很给面子地吃完。
那时,我以为日子久了,陆不怯总是能够接受我的。
我开始给他炖鹿茸羊鞭之类的壮阳之物。
爹在世时,我与爹常常给翠袖楼送猪肉,与丹华姐姐很熟,我把陆不袪的隐疾告诉了她。
回到陆府,我按照丹华姐姐支的招,全身上下只着一身半透明的纱衣。
陆不袪皮肤泛红,喘着粗气泡在浴桶里,奇怪的是浴桶里竟然没有朦胧的烟气。
我像全身没骨头似的,手臂从他的后面绕到脖子上,身体紧紧贴着光裸的后背。
陆不袪反应极大,一下子破水而出,没等我看清什么,他便拿起墨色的罩袍丢在我的头上。
视线被遮挡,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他恼怒的声音,「哪里学得勾栏作风,不知羞耻!」
我既挫败又委屈,还没想清楚要不要道歉,陆不袪便主动请缨上了战场。
陆不袪出征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要是我没有勾引他,逼他太紧就好了。
他就不会为了躲我,主动去刀剑无眼的战场,更不会死后连清白名声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