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你属实是糊涂啊。”
勋国公在皇帝面前痛哭零涕,道:“千不该万不该,养了这般的儿子出来。臣悔恨,臣是真恨啊。”
但回到牢狱里,他的脸就冷了下来,看向老大的眼神也复杂得很。
两人被关在一起,老大见了他回来就扑过去问,“父亲——陛下怎么说?”
勋国公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老大,“我也算是救过你了。”
如今,他也要救一救别人。
勋国公府,老二老三两家子人破口大骂,惶惶不可终日。倒是阿隼和雁雁沉得住气,站在姨母跟前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孙三娘点点头,道:“最差也不过是抄家流放。”
越是被关。她心里越是想得明白。
“陛下是个重情义的……”
她都能想到,勋国公肯定也能想得到。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还能保得住命?
同床共枕几十年,她可能比勋国公的儿子们还知晓他的心思。
她轻声道:“他是贪心,都想保全了。”
刚开始知晓老大做出此事的时候,他舍不了这个儿子,便想半道劫住幕后人。
朝廷之上,左右不过是利益。他觉得自己是被王德山一派的人做了靶子,思来想去,应该也无非是他主审而已。
但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解的。他被做了靶子,但能做靶子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只要他给对方足够的利益,此事就能解决。
结果他老了。
技不如人,对方都没有露出来,斩钉截铁的就把他送进去了。
进去了,便是没有护住老大。
按着他的性子,他是要护住老二和老三的。
她嗤然一声,“可惜了……老二老三也不会感激他。老大么,那般的性子,知道自己被舍弃,也不知道要如何咒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