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已经知道,心蛊之中最厉害的当属你身上的寒心蛊,可我却不那么认为,或者,我觉得它们只能说各有各的厉害。”
白净仪朝着肖雨摆了摆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样子实在示意她别光顾着说,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的。
但她的眼睛中却是寒光一闪,神色如钩,死死落在肖雨那只略显异常的左眼上。
但她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身上的寒心蛊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万分渴求想要研究的东西,因为寒心蛊主要是为了生而生,为了它自己能够生,会让你生,而为了让你生,它则会朝着无比强大的存在野蛮生长。
寒心蛊的可怕根本不在于你会不会因为它死,而是在于它为了让你生,不一定会让你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此时的肖雨手上的动作一停,因为白净仪的话让她心上如同被刺了一下,生疼却不知为何而疼。
她想把梅玉儿左臂上的骨头按下去,可眼见着位置能够对的上,却因为角度太过奇怪,让她摆弄了许久都无法归位,甚至开始烦躁了起来。
“我来吧……”
温柔的声音传来,在肖雨应答之前,一双温暖的大手就将那只手臂给接了过来。
由于手臂在里侧,秦临个子高胳膊长,操作起来就更加使得上力。
“胳膊是我敲断的,我大概知道断成了什么样子,不过还需要你在一旁指导我。你刚才的法术似乎对灵力的走向十分敏感,我负责出蛮力,你负责指挥位置吧……”
秦临的眼神不经意落在肖雨的左眼上,如潺潺溪流轻声说道。
虽然他已经是足够得“不经意”了,但却始终逃不过肖雨的眼睛。
这间屋子从来没有这么明亮过,天上阳光千万顷,只要有一束能够落在秦临的眼中,便足够让肖雨透过他清澈的眼睛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
那只左眼血丝密如蛛网,更有如蚕丝一般纤细柔软的灵力细丝分布在那些毛细血管之上,实在是怎么看都很诡异。
肖雨感到一股窒息,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左眼的样子,也就理解了刚才白净仪和秦临的表现是为何了。
“至于她身上的焚心蛊……”
白净仪的眼神充满着奇怪的玩味,瞥过梅玉儿已经接好的右臂,露出一丝赞叹,但再看肖雨和秦临笨拙的配合模样,也摇了摇头且嗤了一声。
“焚心蛊,我以为则是为了死而生。蛊种为了让自己生,会让宿主慢慢死去,吞噬她的内心,击溃她的灵魂,直至变成一副行走的肉骨,然后自己再肆意横行,你说这样的人算是生着还是死着呢,这样的蛊算是活着的蛊吗,这副肉骨究竟是蛊还是宿主?”
听到这里,肖雨手上地动作不禁停滞了,倒不是她真的被这话多么地吓到,而是有那么一瞬间,使她陷入了一种眼中的自我怀疑。
她的手上都是凸起的青筋,因为接骨需要力气,因为使用那神奇的左眼需要灵力,也因为梅玉儿的身体脆弱如琉璃,让她不敢随意使劲,怕一不小心就会蹭掉一层皮。
而秦临亦是如此,只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他比起肖雨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他额上比刚才给自己疗伤还要密集的汗水却也足以证明一切。
<divclass="contentadv">他们都在自我怀疑,如此心有灵犀地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