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说是不敢说的,萧峰主讲得似乎真的很好,听不懂难道是我的问题?
众人借着书本遮掩,慌忙朝周围看去,试图寻找答案,然后发现这么干的不止一个,大家皆茫然四顾,眼里写着同样的情绪。
呃,都听不懂?
萧墨举起笛子:“我用几个小调来具体说明一下。”
萧墨横笛吹了几个小调,虽不是完整的曲子,但每个调子都宛如天籁,笛音一出,众人忘乎所以,眼看要在动听的笛声中悟出点什么,萧墨的笛声却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进一步讲解。
于是大家刚触碰到门边的思绪也被迫暂停,被萧墨的嗓音拉了回来。
“所以就是这样……那样……好的,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弟子们从优美的笛声中被猝不及防拽出,心里只
剩大呼:完蛋,还是听不懂!
有几个内门弟子觉得依稀间看到了楚惊澜指点他们的模样。
楚惊澜虽然不收徒,但剑道悟性和天赋极佳的内门子弟有幸能得到楚仙尊的剑谱,就凭这一点,大家挤破头也要奋发图强。
楚仙尊虽然慷慨,但他的剑谱着实有难度,不过好在图文并茂,选上来的人也都天资不错,大家照着剑谱姿势慢慢琢磨。
一日,楚惊澜路过,顺手指点一二,然后……把大家点成了一头雾水。
楚仙尊说的每个字他们都明白,可连在一起怎么就搞不懂呢??
但偏偏和仙尊同行的莫知峰主还煞有介事点头:“宗主说的真是一针见血,非常在理!”
其余弟子们满腹疑问,唯独其中一人若有所思:“我好像能明白……”
剩下的人等仙尊走后立刻抓着他问:“真的假的,和我说说!”
当时楚仙尊指点他们时说话的风范,一如今日萧峰主这般,高深莫测。
萧墨:“没问题的话我的课就到这儿。”
萧墨跟楚惊澜比起来,显得平易近人许多,他与门内其余人关系也很好,有人抿抿唇,大着胆子问:“峰主稍等,我其实有地方不明白。”
萧墨和颜悦色:“哪里不懂?”
刚壮起来的胆子瞬间一缩,偃旗息鼓,弟子脸颊飞红,支支吾吾开不了口:方才那一句已经用完他全部勇气,可实际上他哪儿都不懂,说出来好丢人啊!
好在萧墨很贴心,见他局促不安,便道:“你们也可将不懂的地方理一理,写下来,等下次我的课再来问我。”
弟子瞬间如蒙大赦,忙不迭拱手:“多谢峰主!”
萧墨对这堂课很满意,转着笛子施施然走出学堂,但行出没几步路,就发现院中来蹭课的弟子们都规规矩矩站着,不似方才那般窃窃私语,只因为某位非常显眼的人此时正站在书院的树下。
楚惊澜一袭银衣,君子如琢,高山之雪,遥不可攀,对着众人的行礼,他只是淡淡颔首,直到另一抹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看似冰封凝固的积雪就这么轻易化了。
萧墨愣了愣,而后嘴角扬起轻盈的弧度,将转悠的笛子一握,天青色的衣摆一起一落,他就来到了楚惊澜身边。
“专门来等我的?”
楚惊澜伸手,将萧墨一缕垂下的发丝顺到耳后,点头:“嗯,来接你。”
萧墨借着袖袍遮掩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