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云初寺活下来。
我从来不是善茬。
华京所有的尼姑都知道,云初寺的尼姑是最不好当的,死亡率太高了。
我在云初寺的十八年,遭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刺杀。
尼姑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安然无恙。
我自幼习武,天生奇才。
若非女儿身,又贵为公主,提枪上马便能杀敌报国。
可惜,我是女子。
我胸有丘壑,也无法袒露半分。
我只能纤纤作细步,摆出柔弱无依的姿态,寻求父皇母后的怜惜。
而我不知,这怜惜能持续多久。
毕竟,没人愿意一直活在愧疚中……
魏昭关足了四十九日才被我放出,他如一头被激怒的恶狼,一出来,就气势汹汹的出府。
我以为他要回相府诉苦,谁知他去了红玉楼……
并且一住就是三日。
红玉楼是什么地方?
华京权贵们的销金窟。
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好。
我闻知消息,被气笑了。
魏相聪明一世,没想到生了一个纨绔。
很好,我正好想看看红玉楼是什么样子,又是谁的产业。
我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红玉楼。
堂堂公主做这种事情实在有失体面,但我无所谓,谁让我是佛寺里长大,无人教导的刁蛮公主呢?
我进了红玉楼,被里面的富丽堂皇给惊住了。
里面的东西样样都恪守礼制,可样样都能在礼制之内玩出花儿来,果然是大手笔。
我往那里一坐,公主府的三百禁卫自然浩浩荡荡的清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