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位丫鬟匆匆推门而入:「三少爷,奔丧的族人差不多都到了,咱们赶紧……」
我没等她说完,手里掐了个咒便往她身上打去。
直到这丫鬟双眼空洞的停下动作,木讷而缓慢地跪在了我面前,我这才询问起关于这具尸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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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尸体的主人名唤秦淮,因为胞兄早逝,家中亦无其他兄弟,所以刚过及冠的年纪就得挑起了一家之主的担子。
秦家是在朝里当差的儒商,家大业大,雄踞江南。
却因一场查抄,不光革了江南这边一大半太监的官职,同时也剔了秦家的半边根基。
就在秦老爷刑满释放的第二天,这位曾经的江南首富还没来得及重兴旧业,就突然咽气了。
秦家是个大家族,秦老爷的丧事是有族中辈分最高的舅公操办的。
白花花的灯笼在鳞次栉比的深宅大院里飘摇,连绵的春雨浇湿了一切。
如今正值回南天,那秦老爷的棺椁也跟着在发潮。
我来到前堂的时候,已经乌泱泱地跪了一片人,我冷冷地扫过一眼后,才收回了视线。
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中,唯独只有旁系的秦二爷父子脸上带着隐晦的喜气。
我垂眸沉思,方才跪在最后的那个女人,就是昨晚那场艳情女主人公,也是我如今这身份名义上的嫂子。
除此之外的其他女人则是秦老爷的妾室。
至于秦二爷父子,则是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秦老爷赶出了家门,也是在秦家出事后,才得以借机回来。
不过是‘趁你病要你命’罢了,所举为何,不言而喻。
尤其是那秦为礼便是那场艳情的男主人公,是那所谓的堂少爷。
他们二人一个二少奶奶,一个堂少爷,真是下贱。
我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上前一步对着众人说道:
「眼下秦家是我当家,那便由我当着亡父的面宣读第一道家令。」
「这……这不合规矩啊……」
「今日不是……」
下方众人皆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发言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全然不顾他们的哀嚎,顾自接着往下说:「等丧事结束后,各位便自寻谋生去吧,我秦家留你们不得了。」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包括那位嫂子在内的所有女人,以及秦二爷父子。
「什么?!」
「秦淮!你别欺人太甚了!」众人大惊失色,秦为礼冷下脸来厉喝一声。
小妾们也是面面相觑,忐忑不安地交头接耳,人群中,只有那个女人怔怔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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