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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位生得美艳的小妾大声喊道:「三少爷,老爷子尸骨未寒您就要打发我们,只怕是做得太绝了。」
有了第一个开头,后头也有人跟着喊道:「我们既然进了你秦家的门,死也是你们秦家的鬼!」
「我们不走,死也不走!」
我被吵得头疼,皱起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忍了忍,我对着一旁地小厮摆摆手:「把这些吵闹的统统架出去。」
「是……三少爷……」
秦二爷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挣脱旁人的搀扶,胡乱挥动着双臂:「反了!反了天了!」
「这秦家先前是我爹的秦家,如今是我的秦家,多好多坏与尔等何干。」我冷笑着看向他。
「二爷,晚辈也是看您年纪大了了,您可不要拿着我秦家的银子,还与我在这里评头论足的。」
「你!你……」秦二爷伸长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眼看就要被气晕过去,「好,好,好,我走!走就是了!」
这边闹事的小妾也尽数被制服,正要被一同扔出灵堂,见状哭得更是厉害。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女人无法再旁观,连忙上前拉住了我的袖子。
眼眶微红的哀求道:「阿淮,今天这样的日子,看在老爷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
女人那漂亮的眉眼微微颦蹙,一双水涟涟的杏眸满是惊慌。
我看向她,脑子里不自觉的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出生那日正值白露,家里人便给我起名为白露,阿淮,你日后唤我名字便是,莫要与我这般客气。’
女人的声音带着清越少女姿态,而伴随着声音一同浮现的,是女人俯面看我的笑脸。
记忆中的女人看上去年纪很小,但尚且比‘我’大上了几岁
又因她是兄长冲喜的童养媳,规矩上‘我’应该叫她一声嫂子。
只是……
我眸色一沉,只是为何对秦淮来说,最深刻的记忆是关于这个贱妇的?
「嫂子。」我轻笑一声,视线在她与秦为礼身上流转,「我不想让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污了我爹的灵柩。」
「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非逼我撕破脸皮不可。」
被盯着的秦为礼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站在他身边的秦二爷则眉心越拧越深,似乎在观察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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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我这话一点,好似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以为心中郁结被勘破了,登时吓得浑身一软跪倒在地。
「阿淮……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被……是被……」
她撑着身体就要往我的脚边爬。
我垂眸看着女人一副泪眼涟涟的样子,心下不由一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