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至中庭的长廊。
“佟姑娘,如何?”
“这个毒,和我在北疆见过的一种很像。”
“真的吗?”
佟清面对她的激动,平静地点点头。
“它不会致命,但却会让人愈来愈虚弱,最终也就没了。”
白榆喉头滚动,等着她说下去。
“我爹当时发现一种野草可解此毒,但上诉皇庭后,”佟清眉心微拧,“医圣说此物有瘾不宜广传,当今圣上便让医部立了禁规,不可随意入药。”
“那那我们能用吗?”
“我不知。但若是能请医部医官来为他解毒,是不是就可迎刃而解了。”佟清思索着摸了摸下巴。
“医官我们能请吗?”
“侯爷或许可以。”
“不不要让他知道。”她的话音渐没了底气,愈发轻下。
佟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正了正神色,严肃问道:“沉小姐,此人是?”
骤然被问起,她一时言语无措,而后垂下了头。
“是抚养我长大的哥哥。”
佟清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顿觉自己扫兴,忙扶住她的臂膀道:“对不起啊沉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白榆挂上大方得体的笑容,宽慰道:“没什么的。”而后又喃喃自语:“那要如何能请到医官呢?”
“我这么些年独来独往的,也不认识什么医部的人,”佟清看向她,“你呢?你有相熟的皇家贵人没有?”
白榆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人。
除了他,便只有他的亲妹妹固安公主。
随后她摇摇头,说没有。
两人之间冷寂下来,沉浸在忧虑之中,庭中微风卷起,到了廊边便被这份安静衬托成了呼啸。
“我先给他开几味内服的药,至于外敷,就是那些正常创口护理办法。”许久后,佟清说道。
白榆应下,便送她出宅邸。
直至佟清的车马消失在转角,她才转身。方推开白止的屋门,她便又定在原地。
床前立着一个背影,听到身后响动,回过头来。
“姐姐。”目光所及,白术弯起眼角笑开。
“你要做什么?”
她后退两步,目光甚至有些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