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见她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也提起杯子抿了一口。
“他许是想常常看着呢。”她想起那枚被周羡安收进胸口的蹩脚针线符,不由有些脸红。
“不说我了,医者不能自医,我真怕当场气死。”佟清摇摇头,复又抓过白榆的手眼神真挚地看向她,“娘子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周羡安在门前目送白榆的马车远去后,一个人进了书房。
他拉开书桌右角小匣子的抽屉,取出了几封信笺。
信封的表面没有写一个字,只有厚厚的烫印封住了口子。他先拆出了下面那封里的信纸展开。
是关于十一月廿八,宫中赏梅宴上之事,他今日才打开看。
[独至西北角遇睿王,遂前往倚梅阁独处。]
周羡安读到这里,眉心不由拧起。这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他想不明白,身为皇子又怎会亲自在杀手面前露面,岂不是给人送出一手把柄,更不用说二者有什么可谈的。
他速速拆开下一封,是十一月三十永延殿来人请入宫之事。
上面写殿前前来迎接的确是贵妃身边的管事公公,进殿后与固安公主相谈甚欢,遂进内院无所窥得。
周羡安的眉头微微松动。
最后一封是腊月十三,永延殿再传人来唤之事。
他本没有特别留心,轻扫过去,但在看见[车马最终行至睿王府]之时,瞳孔骤然紧缩,抓着信纸的手不自觉收紧。纸张瞬间裂成碎片后被揉进了掌心。
贺景珩特意跑来自己面前,说想要个女人,原来看上的不是李星乔,而是他的沉星悬。
一抹阴鸷划过他的眼底。
书房门被一把挥开,周羡安怒步踏出,盯着一个跟他问好的小厮道:“把管事的叫来。”
刘管家没过多久就匆匆赶进书房,立在桌前等着他发话。
“夫人上次入宫,坐的是自家马车吗?”他语气平常,眼神却如一把锋利的冰刃。
“不是,是宫里派来的马车。”
膝上的拳头攥得发白。
他牙关紧咬,“那再上一次呢?”
“也也是宫里的马车。”
周羡安猛地站起,刘管家虽垂着头,却被那道并未对着自己的尖锐目光冷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