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力道都被松开,白止扭动脖颈松了松肢体。
“你们几个照顾好夫人,”周羡安瞥向床边几个丫头,又垂眼看向慢慢站起身的白止,“你,随我来。”
白止随后跟上,经过床侧,状似无意般瞧一眼白榆,她已被安抚下静躺在卧,面色显得更加苍白,却不再有发热时的局促和煎熬。
几个府卫也跟着出了屋,气氛这才缓和下来,几个丫头都轻轻松了口气。
“这大过年的,那个奇怪的人再多说一句,我真怕侯爷把我们都给剐了。”
“嘘。”另一个年长些的示意她白榆还在歇息。
“不过他长得倒是英俊,怕不是爱慕我们夫人到疯魔了吧。”
被剜了几眼,室内无人再说话,只留一人在床前守着,其余都退出去候着。
过了约莫半时辰,白榆挣扎着掀起了眼皮。
脸上好似有千金重,光是睁眼便费了不少气力。
“夫人!您醒了?”
眼帘下浮现一张惊喜又无措的面庞。
她扫视了一圈,认出是在侯府内院,一颗心便也松下了。
屋外几人成行推门进来。
“夫人要起身吗?”
她费劲地点了点头,嘴唇干裂,发声困难。
两人协力将瘫软的她扶起来,白榆坐稳后伸手面前递过来的一杯水。
“小千,快去报侯爷。”
“是。”
见那女孩跑出去又关上了门,白榆艰难地开口:“侯爷去哪了?”
几个丫头面色都露出几分为难。
“那个今晚府上来了个登徒子,彻底把侯爷惹怒了。”
“夫人不知还记得否,那人胆敢在侯爷面前非礼您。”
她眉心跳动,一阵头痛,“什么?”
几个丫头忙接连跪下,哀声道:“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你们快起来。”她拧起的眉头更紧,探过身子去触那最近的丫头,“我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你们快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这几个人里只有一个是今晚跟着去了市中的,名唤木雯,上前来将来龙去脉从她晕倒在东市讲起。
刚听到小厮说门口来了个姓白的那儿,白榆脑中一阵轰鸣,脑海闪过千万种可能,揪着被角的手指越收越紧,在丫头们都仔细听着木雯说话之际,掀开被子就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