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星儿!”
白榆听见有人在呼唤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全身烧起的热浪快要将她蒸成虚影。
她只能微微启唇,勉强维持自己的呼吸。
明明发热是她常有的症状,可不知周羡安此次怎如此惊惶。
手腕被人牵起,冰凉的三指在脉搏处轻捻。
身边没再有人说话,周围安静了好一晌。
周羡安一呼一吸间尽是紧张,仔细观察着佟清的面色,被这静默压得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出声:
“如何?说话。”
佟清眉头紧起,犹豫了一下,“是隐毒。”
他牙关紧咬,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上次没有查出,只有发作的时候”
“怎么解”
绷紧的弦几乎马上就要断裂。
“毒性不大,也无危险,就是会像现在这样折磨人。”
“我问你怎么解。”他嗓音不大,却如山雨欲来,压迫至极。
佟清也有些愧疚,扶着床边站起身,低头道:“这毒我没见过。”
防线彻底被击溃,周羡安眼底猩红,颈侧的青筋都要爆裂开来。
“侯爷!”一个小厮喊着直接就冲了进来,“门外有个人!”
“什么人?”
“他说他姓白。”
周羡安眼睫骤紧,全身肌肉一僵,只一瞬便没了身影,冲进了夜色里。
白止侧身立于门前,檐下明灯洒在他额角,映出如剑眼梢,往下是盘虬肩侧的银线将亮光反射进夜里。感知到一团愈来愈近的风火,他一挑眉,偏头看去。
周羡安疾步踏进了亮光之中,两个男人之隔一臂距离。他能看清对面眼底淬出的火花。
白止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正式朝他转过了身。
“侯爷,别来无恙。”
话音刚落,一抹寒光刺入他的眼睛,一柄剑抵住了他的颈脉。
“杀了我,可就没人能解毒了。”
剑刃稍侧,抵得更深,浅浅划破白止的皮肤,在领上留下淡淡血迹。
“别耍什么花招,真当我不敢杀你。”周羡安强装出的冷静在看到这个男人之时不堪一击。
剑划过鞘的刮擦声响起,白止看着他将寒光收回了身侧,率先转身往里走去,他抓起挂在腰间的玉佩握在手心,也跟了上去。
侯府有他宅邸的几番大,两人不发一言,穿过长长的廊道,进了最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