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胎位是正的,只是母亲已没有了力气。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再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湛君拔下?头上一支细簪,对准一处狠扎下?去……
女子蓦地尖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湛君瞅准时机,掐着婴儿的两只胳膊将其从母体中拖了出来。
哭声震彻了整辆马车。
听着这小孩子初始的啼哭,湛君忽然想起元凌来。
元凌那时候也是哭了的,但是不?怎么嘹亮,听着有些可怜。
当然可怜,他母亲那时候并?没有好日子过,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瘦小到?连稳婆都诧。不?过现在是好得多了。
“少夫人?少夫人?”
“啊?”
“少夫人怎么突然发起怔来?”
“我?……啊!有剪刀吗?匕首也行,要给小孩子断脐!”
渔歌闻声连忙在车里翻找起来,片刻后递给湛君一把匕首。
“拿火烧一下?。”
渔歌又?赶忙取出火折子,来回地燎着刀锋。
湛君继续发号施令,“可以了,匕首擦干净,然后割这里。”
渔歌缩着肩膀,手也在不?停地颤着,但还是将匕首准确无误地放到?了湛君指定的地方。
“快!”湛君催促。
渔歌听了,心一横,腕上用?力,脐带当即断开来。
“有没有软些的布料?”
渔歌四下?里看了,问?:“绸布可以吗?”
“可以,拿过来,给他包住。”
两人合力把小孩子裹了。
湛君仔细地看小孩子那皱红的脸,忽然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原来才出生的小孩子是这模样?啊……”
“给我?、给我?瞧一眼……求您……多谢了……”
细细的一道声音,虚弱到?了极点。
湛君这才想起那刚生产完的可怜母亲,她感到?愧疚,于是连忙把孩子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