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
招瑜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还算新鲜的伤痕,按角度来说,不是自己割的。
有病怎么了,有病才好。
她从床头柜子里翻出几本离婚协议,拿出崔乔最开始给她的那一版,翻到财产分割那一页,看了几眼,轻啧了一下。
崔家全是一伙要面子不要里子的蠢人,那么亏的方案都敢给出来。
算了,好歹夫妻一场,种也还算不错,她就最后教他一次。
她拿起手机,发了个语音:“小黄,给我定张机票,周二去北京的。哪个机场都行,稍微早一点……”
傻逼顺性别异性恋中产阶级独子,一路顺风顺水过到现在,看着精明,蠢得要死。
……还真想会会那个姓宁的女人。
牧区的景色美不胜收,滑草骑马也是很新颖的项目,但到了第三天,大家都有点待不住了。主要是草原上用水不方便,吃喝不缺,洗澡就够呛。
天气热,喻蓝海看着苏笙整个人气血都黯淡不少,提议要不就回去了吧。
此话一出,苏笙更待见喻弟弟了,于是午饭吃完,大家就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草原上讨生活的人是不缺钱的,苏笙和聂渡云给了几次都被推回来了,只能留下一些咸阳特产,留了联系方式,邀请他们以后来陕西玩儿。
乌兰有两个儿子,正是叛逆期,听说聂郁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不免要讨教两句。苏笙和聂渡云自然热心解答,又问怎么不在家。乌兰解释说两个皮猴在家待不住,约着去南边打工了,可惜因为是蒙古族,好多厂都不收。
等要上车的时候,大姐塔娜抱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塞到宁昭同怀里,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憨厚:“togal,这,牛犊,togal。”
宁昭同一瞬间以为她看出了什么,脸都红了:“大姐,这……”
“大姐让你把它带回家,”喻蓝江解释,有点头疼地给塔娜解释了一堆,最后从宁昭同怀里抱过牛犊,“还给她,哪儿有地方养牛。”
塔娜明白了,但略有点失落的样子,宁昭同蹲下来摸了摸小牛犊的头,放缓语速:“谢谢大姐,那你帮我养着吧,我以后会来看它的。”
塔娜一听就很高兴:“好!好!”
乌兰听见了,笑道:“那可说好的啊,以后还要来。”
“来!”宁昭同笑,“一定来!”
那是她对草原的诺言,听到喻蓝江耳朵里,更是觉得喉间发热。
她是认真地热爱着他出生的这片土地。
她说喜欢它,就像喜欢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