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喜欢他?”温归姝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母亲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我母亲与冯家大夫人也是手帕交,觉得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也受不了欺负……”陈宝珠也及笄不久,更从未喜欢过什么人,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婚帖既然没有交换,那也不算定亲。你若是放心不下,那日将这冯公子约出来再仔细瞧瞧,再问问他的心意。”温归姝见陈宝珠这般忐忑,便忍不住给她出了个主意。
她那测谎的能力,测渣男也是一把好手。
只要陈宝珠与冯则清相见时她也在场,便能试探一二。
“那也只能这样了。”陈宝珠说道,“若是我邀约他,归姝你可得陪着我!”
陈宝珠也不知道为什么,才与温归姝认识短短几日,她却总能在她的身上寻到一种安心的感觉,尤其是看着她那双剔透漂亮的眼眸,就总是忍不住与她多说一些话。
三人聊着,先前点着的饭菜也上了桌。
就着香甜的果酒,三人避开婚事这等烦心事后也渐渐高兴起来。
唯有丹春忍不住提醒温归姝少喝几口,生怕她今日喝醉了又吐得难受。
渐入微醺,温归姝便觉得有些热了,于是将雅间西侧的窗户也打开,整个人靠在窗边轻摇着着团扇,夜风晚来骤,徐徐而过贴着温归姝微微发烫的脸颊,让她只觉得舒服极了。
而陈宝珠借着酒劲儿倒是与温归明聊得欢快了起来,多半也都还是在打听冯则清的消息,只不过温归明聊着聊着就忍不住连带着骂起他那庶兄来,温归姝倒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俩。
不过没等温归姝吹太久风,楼下似是出了闹事,过往的人群停凝在了一处围成圈伸长脖子看着圈内的一男一女。
温归姝垂目看去,便看到人群所围中央,一位白衣女子正被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男人拉着不放手,那中年男人还粗着嗓门高呼道:
“大家快来瞧瞧啊!这是谁家的小姐摔坏人家玉饰还不赔钱啊?京城中地,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你别想跑,若是你拿不出银两来赔我,就同我一起报官去!”
跟着这中年男人身后的,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年轻妇人此时揪着衣袖暗自垂泪,待她夫君说罢她便连忙开了口:“各位看官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就是做个小本买卖。。。。。。这位姑娘看着我们摊子上的玉簪好看,便想要买下。可是问了价格却又变了脸色,若是没钱你便把簪子好好放下就是,何苦直接将那簪子摔坏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让众人心中有了偏颇。
可是待大家看到那白衣女子的容貌时,便又觉得这样的姑娘不应当是这般摔了物件不给钱的主儿。
只见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目精致如画,琼鼻高挑英气,一身如冰雪寒梅般的冷冽气质疏离而锋利,白衣胜雪,哪怕没有任何纹饰,也将她整个人衬出了一种不染红尘世俗高华之气,挺得极直的肩背与扬起的下巴让她多了几分冷漠与高傲。
当真是好一位冰山美人。
不过此时因为这两人的纠缠,这位冰山美人那乌木般的瞳色染上了些许的怒火,整个人屡次张口想要辩解,却又因为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而感到羞耻难耐,不好意思同这两人一样大声辩解。
她被人拉扯得狼狈不堪,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这簪子非是我弄坏的,分明是我递给你的时候你自己失手扔在地上的!”
“苍天有眼啊,我们这些小生意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姐您瞧着也不是穷人,何苦这般为难我们啊!”中年男子哭天喊地,而那年轻妇人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怀里的孩子顿时跟得了信儿似的哇哇哭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