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的指腹在她眼皮上软软刮过去,很痒,像亲吻鱼留下的亲吻,最后停在她的眼梢,不听话地按下去,
“你笑什么?”
崔栖烬继续笑,“我笑你酒品真的很差。”
池不渝抵赖,“你以为你就有多好?”
“比你好。”
“那不一定。”
“那你变的魔术呢?”
池不渝又不讲话了,只闭着眼睛,不太清醒地晃晃脑袋。
崔栖烬想这个人喝醉的时候语速就很慢,反应也很慢。虽然平时脑子也转得慢。
光还是一亮一暗。
池不渝护耳帽上的两根带子摇摇晃晃的,一下一下,分明还没有戳到崔栖烬的皮肤,却让她平白无故觉得痒,也有些发晕。
她伸手,抓住这两根带子。
对住池不渝忽然瞪大的眼,解释,“我头晕,你别晃了。”
池不渝呆住。
不晃了,像条被她制住的金鱼,表情很迷蒙。
崔栖烬觉得有趣,又扯扯池不渝下巴上的两个带子。
池不渝皱起了脸,看起来不太满意她的做法。
崔栖烬笑得有点肚子痛,低一下下巴,发现自己下巴在池不渝掌心。
头有点重,她忍不住在这上面点了一下下巴。
恍惚间她听到楼下唱片店开始放歌,一首听不太清歌词的粤语歌,鼓点和旋律慵懒迷醉。
使得她听感和视感都同时变得模糊。
世界迷虚而悦动,她觉得池不渝突然变成了两个。大概这就是池不渝给她变的魔术。
两个池不渝都捧她的脸,红红的唇一张一合。一个粘粘软软地同她讲,
“我本来想要变一个芒果给你的,但走过来看到真心话大芒果关门了。然后又想来都来了,总不可能两手空空回去,就想上来找个东西变给你……”
另一个佯装凶恶地讲,“崔木火你好烦嘛!”
崔栖烬笑了,这样站着有些累,她干脆靠在墙边,问,
“然后你打算变什么给我?”
然后两个池不渝都跟着她迷迷糊糊地笑,望向她的眼逐渐重合。
恰好街边一抹红色光影流淌,从她的眼流到她的唇。池不渝把自己围了许久的围巾摘下来,往她脖子上围。
可实在是醉得厉害,只摘到一半,又勉强给她围了一圈,就已经站不住,晃晃悠悠地将脸栽倒在她肩上。
轻轻和她讲,“变一半围巾给你好不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