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个妾,就得有小妾的模样。”傅归晚重申,感叹道:“她就说我要逼死她,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涂绍昉目瞪口呆,错愕得他都呛到了,咳嗽好几声又饮下半杯茶才缓和些,由衷恭维:“你们府里这个小妾可比主子还金贵了。”
傅归晚吃瓣橘肉,哼笑道:“我还不怕告诉你,我祖母就是对着辛姨娘忍无可忍之下才又给祖父纳了一房妾,更是往不安分的挑。”
“满京都也找不出比傅家更注重嫡庶之别的人家,连个名字都要区分。”涂绍昉讥讽,看她一眼,明眸皓齿,国色无双,问:“100大板,郡主从踏入傅家之前就想好了?”
“你以为一场内宅小事为何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澜?”
“你祖父在推波助澜?”疑问的口吻,肯定的语气。
“当然,没他纵容哪能生出那么多事端,傅家的大门我还没踏进去就要闹上一场,不往我身上泼个两盆脏水就不罢休,他们算盘打得多响?
上门做客的表姑娘给我下跪,我示好,不仅坏名声能再添一笔,在府里的脸面也得被踩下去;我若强硬,这事必然没完,仗着老太爷的宠爱最终自是长房既失颜面又破财。”
涂绍昉揣摩道:“所以当晚的情形是傅副相明面上偏向你,实则在推动要算计你之人把事情闹大,从而胁迫拿捏住嫡长房吗?”
“仗着表亲,辛姨奶奶从不把自己当妾,她对祖父又温柔小意,祖父自然更偏爱有加,30多年来她这个妾室当的从来比主子还有脸面。
以往闹得更严重得多时还轻飘飘的揭过,那天晚上他却能突然下令把这个宠了30多年的表妹小妾掌嘴30下!”
傅归晚直白的剖析道:“这可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当我看不出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是想以退为进狠狠宰我一笔呢!
他们父子多默契,无需来个眼神交流傅经茂就知道怎么做了;有儿子撑腰,辛姨奶奶寻死腻活就是信手捏来的把戏。
如果当晚就能逼长房就范,他们不仅能狮子大开口还能在府中把嫡长房的颜面彻底踩下。当晚不成功,凭我爹的品性必然要私下给补偿,他们绝对不亏。
而傅归晚要逼死祖父小妾的消息第二日就会不胫而走,两位姑奶奶跟着回娘家来闹,还会是不狠狠咬下长房一块血肉来不罢休的闹法,最终必定会达到他们预想的效果。”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尽是算计,究竟是亲人还是仇人?
涂绍昉摇摇头,陈述件事:“傅经茂这两年上蹿下跳的要调回京都,傅副相更是多次向吏部施压,故而朝堂上纷纷猜测是东宫在压制。
可东宫根本没做过,祥瑞闹出来之前太子没有多看过傅经茂一眼,所以东宫以为是池丞相在压制,如今看来也非池丞相。”
他问:“郡主可否给句准话,是你吗?在你还12岁的时候?”
“是!”
傅归晚也不掖着:“我刚晋封永福郡主,傅经茂认为时机恰当要回京都,给他老子书信一封,老太爷就巴巴地跑吏部找权尚书要把这儿子从会稽调回来,还是升一级的调法!
权尚书问我,给不给这张调令?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他,压着,死死压着,我没松口之前谁去说情都别动!”
“这算是郡主看清傅经茂要把傅家据为己有的野心之后做出的应对吗?可你这应对都能算没有作为,压制在外地算什么,能掐灭他的野心还是打消掉对付嫡长房之心?亦或者能维持傅家的和平?”
涂绍昉叹气道:“郡主,你的行为和养着一窝毒蛇让他们反过来吸干自己的血肉何有差别?你还帮着掩盖他们一系的丑闻,我真怀疑你傻了?”
“世子爷听过一句话没有,欲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傅归晚深看他一眼,莞尔道:“你认为祥瑞会是偶然吗?倘若他们不算计我,就没有这一百大板了?”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会是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