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郡主说的是。”聂驸马赔着笑脸,脸上并无任何不满。
鉴于这份认错的态度,傅归晚勉强放过他,在大公主府蹭过晚膳,哄小侄女睡着才施施然动身回傅家。
谁家登门做客玩到天黑就寝前才返回啊?!为这,傅经柏和苏望姀教导女儿好几句,傅归晚只能装作乖巧地应付过去,没想到明珠苑前还有稚气未脱的三哥等着。
三少爷傅归旭憋着气,他傍晚回府后找妹妹竟被告知大姑娘出门未归,派人去问就说在福安公主府上用膳了,用完膳该回来了吧,没,还要留着陪小县主玩,玩一整天还陪着玩,他还没和妹妹好好玩过呢!
傅归晚心说真是风水轮流转,早上她还数落哥哥,晚上就被数落回来了,等着哥哥数落教育完毕要恭送他回前院时三少爷来了句:“阿晚咱们进屋里吧,三哥都渴了。”
都亥时了这哥哥这么想的?何况要进屋至于在庭院中说话吗?傅归晚扶额,真是服了,让三哥快回前院歇息,夜深了,她也要安置了。
也没多晚,让他喝杯茶再坐坐怎么了,傅归旭真走得有些郁闷。
傅归晚站了会目送哥哥,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望着三少爷的身影则都有些目光闪烁,脂红抿紧嘴唇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夜过去,迎来新升的朝阳,所有明珠苑伺候的奴婢们看到三少爷又大清早跑来蹭早膳都有些不以为奇了,脑海中只有一声果然。
早膳没被打搅让傅三少爷总算心情好些,走时终于不郁闷了。傅归晚在府里住了些天,打算下午回她的郡主府住几天,便去母亲告知一声。
于是苏望姀继昨晚后又叮嘱好些话,在府里有父母看着还这么闹腾,回到郡主府后没个长辈能管着还不知要如何呢。
“你但凡收敛些,少胡闹闯祸,别说是府里,满京都的名门贵女谁能比得过你?可你看你把自己闹的,莫说京中,府里都要把你的堂妹夸得压过你了。”
“您不也跟着赞二姑娘、四姑娘好了吗?”傅归晚不识相的怼了句,舀杏仁奶酪吃。
“有这般埋汰母亲的吗?苏望姀瞪闺女。
二姑娘是庶出,四姑娘虽是嫡女可父母皆为庶出,这便又不一样了,可这两三年府里都称赞这两位的仪态举止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
府里都赞好,苏望姀只能也赞声好,实则真正的贵女仪态得从小融在骨子里教导起来,哪里是自作娴静的姿态便是了?
老太爷要办闺学所谓何?她懂,可在她看来这个闺学也就是个让姑娘们识字知礼数,打发闺阁时光的消遣,多余的用处真没了。
闺学结业,又有她女儿在前面顶着,府里的姑娘哪个表现得安静柔顺不被赞好?然而府中称好的二姑娘、四姑娘从没受过训,能懂个什么?
真让她据实评价,还连步路都不会走呢!
她从三岁学起,她的晚儿更早,满两岁后和兄长去外祖家,两岁就被外祖母教导,光走路就学了半年,小娃娃那么幼嫩的脚丫,脚底板全是水泡。
她回娘家看到后都抱着女儿哭了一场,那时她就想如果将来再有个女儿,反正不是长女,就多娇宠些吧,现今宠得幼女九岁了还连步路都不会走。
唉,都是儿女债啊!
“娘和你说正经的,从今往后把性子收敛起来!”这能算苏望姀的心结了,她的长女仪态教养毫无指摘,博览群书诗文书画无一不精,进退有度深有大家风范。
偏偏她那么优秀的女儿,天下人只看到是个闯祸精,就以为她女儿是个只会作威作福的草包,就是被这闹腾的性子给害的。
她有时被这闺女气得狠了是真想塞回肚子里去,可再气恼长女还是她的骄傲,整个京都和隆中也找不出比她的晚儿更优秀的闺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