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她又制定每个分部每月至少聚会一次,每两个月两个分部联合聚会一次,每个季度全体社员聚会一次。
今年春季的全体社员聚会定在3月26,日子临近,顾云裳作为代理社长不愿意来傅家也不得不跑来找头顶的社长请她出席。
但她没下帖子也没进门就坐在马车里,让门房去禀告一声,让永福郡主出来见她,她在府外候着。
顾云裳坐在马车里等,等得有些久了歪头靠在车壁上,目光浮动几丝回忆浮现:她和傅归晚的年岁最相近,只相距个把月,从小就有种一山难容二虎的架势。
傅归晚当上毓馨社的社长,她掉头就退社,加入个刚成立的小社团顺利压倒其他人成为社长,从此风风火火的拼,誓要压过毓馨社成为第一。
在她的努力下岚山诗社蒸蒸日上,尤其她的麾下一直有社员加入,毓馨社自傅归晚成为社长之后都没人愿意入社了,她看在眼中,面上平淡,心中别提多乐了,这几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她至今还记得清楚,昌和27年6月,她退出毓馨社三年有余,傅归晚来找她,跟她说:“你把岚山诗社办得再红火也抹不掉你是被我扫地出门的,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站起来。
有本事,回来,把我的社长之位夺走。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我服你,认你当老大,否则你就乖乖在我手底下待着,别再闹幺蛾子了。”
她正热情激昂踌躇满志怎会不应?
不日举行全体社员集会亦是新社员入社欢迎会,21名新社员中除了权秋枍,其他都是她带来的,而毓馨社的成员她全部相处过,大部分还曾与她交好。
形势完全有利她,她以为很简单很轻松就能夺得社长之位,哪怕她曾经熟悉的毓馨社已经被傅归晚折腾得面目前非,社规也弄得五花八门。
很快,她就和以前交好那批人尤其是朝霞郡主、盛苡言她们又热络回去,她又从初入社时的普通社员迅速取代其中一位组长成为新组长。
当年底一批年长的社员退社,六大副社长的位置全部空出来,傅归晚回到京都主持大局,又规定社员不得超过50人。
新旧交替结束,她成为主管诗文部的副社长兼代理社长,她很有信心来年去掉代理二字,可真正坐到副社长兼代理社长的位置上,情况全变了。
多不胜数的杂事毫无预兆的向她涌来甚至一个个社员的家事都要来烦她,她都怀疑她们是不是有病?
忍无可忍之下她爆发了,把那些人全部骂走,她终于能恢复清净,没过多久,盛苡言以洽谈春季全体社员聚会的名义约见所有副社长商谈。
同时兼任代理社长,顾云裳昂扬满志,本就要大肆筹办,刚把计划提出来,重惠就问她:“我家里要给我相看,我不愿意怎么办?”
“这又不是我们不愿意就成,要么你跟你家里说缓两年。”
“能好好说话呀,你干嘛骂她们?我书画部有两个社员都被你骂哭了。”盛苡言叹气。
“这能一样吗?”顾云裳无语。
朝霞郡主怜悯她:“当然一样,都是社员有难处来找你;你以为我们为何双手赞成你做代理社长,因为我们就没想过要争,否则日子太难熬了。”
顾云裳眼皮一跳,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和权秋枍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池静姝解释:“社长有口头规定:社员有难处,结社必须提供帮助,如果副社长无法解决就找社长或者直接找社长。
无论能否解决,社员找上门时不能拒绝不能随便敷衍;也就是说云裳你兼任代理社长,社员有困难来找你,帮助她们就是你份内的事。”
重惠补充:“你把她们骂走,清净是清净了,但结社内部对你怨声载道,你已经成为最不受欢迎的副社长,不用再妄想抢夺社长之位。”
顾云裳:“……”
权秋枍不可思议:“这算什么规定,社员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和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毓馨社是诗社,又不是专门给社员解决难处的。”
朝霞郡主手托着腮叹气:“大改革了嘛,当年你俩走后,我们顶头那个社长大人来了场大变革,把所有社员全部折磨得半条命都没了。”
盛苡言无比赞同:“那三年可不是没有新人要入社,我们巴不得找新成员来和我们患难与共,是归晚不肯收,说把规矩全部融会贯通才能接收新社员,否则弄个半吊子容易生乱,得不偿失。”
池静姝叹服道:“归晚常道,立身作则,每个人对应每个身份都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作为社长不仅是全体社员的表率和领导,也该是众人最坚强的后盾。
坐在社长包括副社长这个位置上并不是为了耍威风,而是应当维护结社的团结,保证结社稳健向前,为社员排忧解难指点迷津,最后才是诗文书画这些方面的交流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