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姑母赐你一杯毒酒或是赐你一条白绫你能活着走出蓬莱殿吗?”闵贵妃砰然站起来,肃穆而阴沉的问:“你以为你在永福面前能算个什么东西?
你当圣眷无双是摆设吗?满京都的贵女,傅归晚想捏死谁就能捏死谁,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她尚且能不问缘由送条白绫给你,何况在你算计她和四皇子之后?”
“不问缘由?”闵仙瑶讥笑,欲要反讽时她的姑母闵贵妃冷冷道:“你真想死,本宫现在就能成全你,免得你拖累家族不够还要把皇儿的前程给毁了。
你想看看怎么个不问缘由法,好,本宫让你临死前亲眼见证一回。”她走下主位后一直往前走,越过这个侄女,冲殿外高声喊道:“来人,赐白绫!”
宫人们小跑进殿,迅速在贵妃面前分列成长长的两排,对于刚才的命令迟疑了下,在闵贵妃阴冷狠厉的目光中再没迟疑。
领头的太监带着四名小太监,其中一名小太监手中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条柔软顺滑的白绫,他们走到这位表姑娘面前,领头太监一挥手,其中两名小太监将人控制住,另外两名小太监拿起白绫的两端缠绕住那位的脖颈。
闵仙瑶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脖子里的白绫越收越紧,呼吸困难,难以置信地看着姑母。
太监们也不敢下死手,等着闵贵妃最后发号施令。闵斓倾毫无感情的问:“明白了吗?感受清楚没有,就是这么个不问缘由法。
在姑母面前你还有生机,倘若换成永福郡主站在你面前,你就真的是死路一条。现在本宫问你,知道错了吗?
如果你知道错,你还有救,姑母会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是不知错,免得你将来犯下更大的错拖累全家,姑母今天就解决掉祸害。”
闵仙瑶小脸憋得紫红,求生的本能让她磕磕绊绊的说:“知,知道,我知道错了。”
“送表姑娘出宫,亲自交到老太爷手上。”闵贵妃冷漠的吩咐,宫人们再度鱼贯而出后,从墨兰屏风后走出一高一低两个身影。
正是五皇子赵珩斌与六皇子赵珩钰。
“看清楚仙瑶最大的缺点了吗?”闵斓倾教考般问,五皇子抿抿唇,没接话,反倒是十岁的六皇子说:“回母妃,是自视甚高。
表姐将自己看的太重了,远远超过她本身的分量;实则她服不服对傅归晚或者我们来说根本无所谓,愿意的或能继续陪着周旋。
不愿意的哪里还管她服不服,她以为她算什么,她不服又能算的了什么?如果她多生事端惹怒永福,送她条白绫又能算什么,还是要自己找死,可怜都不必。”
“这还是其次,更是不知所谓!”闵贵妃盯着她的长子,质问道:“斌儿,仙瑶妄图算计四皇子还敢丝毫不顾虑过后果,这得是多大的祸事?
倘若真闹出此事来,永福会不查,太子会不查,圣上会不查?还能不把幕后主谋揪出来?到时我们母子三个挡在前面,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圣上会怎么想,母妃能不被厌弃?闵家在官场上算是走到头了,甚至你们兄弟俩的前程都能被太子和永福给联手毁掉!”
闵贵妃真是气得想笑:“她动动脑子出个主意痛快了,却不知将会面临多大的灾祸,更甚者她竟能不以为然!愚蠢无知到这种份上,皇儿,仙瑶还叫清高吗?”
才几天,印象中表妹高洁傲然的形象像是完全被颠覆了,五皇子低头,有些难以接受;闵贵妃重申道:“倘若斌儿你当真喜欢仙瑶,她便决计不能给你做侧妃,记住了吗?”
良久,赵珩斌才答:“儿臣知道,母妃。”
……
午后突然被传到东宫,涂绍昉路上还在疑惑,直到太子问:“福儿到皇陵了?”
他无语:“姐夫,郡主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
“今早相爷不知和父皇说了些什么,不多时父皇便传大妹进宫。大妹与孤说福儿昨日到皇陵拜祭母后,她也要跟过去。把小县主送到东宫来了,请太子妃帮忙照顾几天。”
赵竤基沉吟道:“你不是约福儿见面要名单,没看出来端倪?”
“好像有,小臣正是昨日约见郡主。”涂绍昉琢磨道:“我先是禀告太子交代的事,郡主猛然伤了心,还说‘早知道,不管三皇子能否受得住她都该一刀捅死谢侧妃就罢。’这么算,应该是我与郡主分开之后她就跑到皇陵了?”
太子殿下长叹一声,大约明白原委,问名单呢?
涂绍昉摇头:“郡主伤心,没心情再谈别的,让小臣告退了;等过些天郡主心情好些,小臣再去要吧。对了,郡主还说找机会让我见谢侧妃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