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找池丞相了?”得到肯定答案,涂绍昉哭丧着脸把事情大致简略道出,他才是最倒霉受无妄之灾的那个,别来找他茬了。
“永福郡主是闹着玩吧?”翼国侯实在认为不可能。
“我也想,硬被她指定个定情信物就算了,但她自污名节要扑过来,我们俩都抱过。”最真实的情况他爹恐怕承受不住。
“抱、抱过?”翼国侯表情龟裂:“男女间亲密相拥?”
“否则我能被丞相逼到这个份上吗?那时她硬要往我怀里扑,我推都推不掉;她的名节等于毁在我手中了,若是闹出来,我不想负责都不行。”
翼国侯难以置信:“这姑娘为何要那么做?”
涂绍昉差点哭了:“爹,您问我,我问谁啊?傅归晚她心血**吧。”
“永福郡主的名声再差也没有损及名节方面,她与四皇子尚且发乎情止乎礼,如何能扑到你身上?时间更不对,她在中秋晚宴上放言将来想做皇后啊。
到九月初六才20来天,她该沉浸在美梦中或者努力为将来争取,怎么能心血**到自污名节乃至硬要和个初见面的少年私定终身?”
涂绍昉一怔,终于意识到这当中有很大的不对劲:“对呀,傅归晚当年的行为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如果她真想玩玩,我被逼着将外祖家表弟的名号报给她了,她应该早就拿着玉佩到太原府找人了。
还有池丞相,据大公主说那座山庄就是相爷送给傅归晚,池丞相太过于热衷,瞧着相爷真不像是闲着无聊要找点乐子,难道他们关系甚好吗?可若关系好,傅归晚当年如何能把相爷的眉毛给剃掉?”
“相爷倒真不似找乐趣。”拉着他聊了一大串关于给孩子们办婚事的章程,连将来至少得生两个男娃都聊上了,翼国侯被丞相弄得几乎落荒而逃,他可不敢想给永福郡主做公爹,想都不敢想。
“要么你趁早和重惠县主见个面,咱们早些把亲事落定。”
“爹您别扯远成吗?我哪有心情理会,您干脆回绝霍国公府吧,免得耽搁人家。”
“你想娶永福郡主?”翼国侯问,涂绍昉答:“怎么可能?”
“郡主有说要嫁给你吗?”当老子的再问,做儿子的说:“当然没有,我能保证她完全没这个想法,我们双方都没这方面的意向。”
“所以哪怕你们当年有过亲密相拥还私定终身,如今也只属于丞相一头热,只要丞相打消念头即可,还有比你定亲更好的主意吗?”
“爹,池丞相非同一般人啊。”涂绍昉捂脸道:“他连让我和永福郡主生米煮成熟饭都做得出来,倘若他认定我不肯负责任要逼我,真被丞相算计成了,傅归晚能打死我。”
翼国侯嘴角一僵:“不至于吧?”
“至于,相爷本人和永福郡主已经双双认证过,否则我能这么愁吗?”涂绍昉头大,只是他爹没可怜他,翼国侯想了想便劝道:“池丞相真想让你们成亲也得你们双方答应,永福郡主不答应相爷也没辙。
哪怕真给你们用阴招,这种事不可能嚷嚷出来;郡主想嫁,是你占便宜,郡主坚持不嫁就会不了了之,打你也正常,你占大便宜了,被打一顿打两顿也该认。”
涂绍昉歪头倾斜仰视他爹,双眼布满不可思议,他爹什么意思?
翼国侯乐呵道:“因此无需担心池丞相,霍国公府那边拖着好几天了,再不给人家个答复不合适。这样,明日让你娘给回复,他们定好日子,你去和重惠县主见一面。”
“我不去!”他爹分明趁火打劫嘛。
“昉哥儿,你和永福郡主可私定终身还抱在一起过。”这么好的把柄不用多可惜,翼国侯憋笑道:“若是被传得街头巷尾皆知,你该怎么办?”
涂绍昉慢一拍看向父亲,黑湛湛的眼眸呆滞而凝聚,翼国侯轻咳道:“说定了,爹现在就去找你娘,你这两天准备准备,别再垂头丧气的啊。”
语毕,侯爷迅走,刚迈出门槛身后就响起杀猪般的冲天叫喊声“爹!爹——!!”
他关上门都忍不住再偷乐会儿,能憋住这糟心儿子,不厚道就不厚道,这种好用的把柄十年难遇,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他就说他爹不厚道,涂绍昉差点抓狂,咬紧牙关暴走两圈后扑到他的床铺里,也没管浑身的汗臭味,抱着枕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