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歪理是怎么被他理出来的?苏望姀气得都噎到了:“行行行,爹娘与你大哥是说不通你了,就让晚儿来与你说吧。”
傅归旭一喜,弯头看过,见到妹妹走来,眼中不知觉溢满光辉,笑容挂满嘴角,喊着妹妹顺便告状,苏望姀头疼的走到外面去。
“三哥,爹娘和大哥没错,是你错了。”傅归晚在母亲刚坐过的床前圆凳上落座,没有兄长想象中的关怀慰问认同,第一句就表明立场。
傅归旭莫名有些生气与委屈:“三哥哪儿错了?分明是爹娘他们要与阿晚生分,还逼三哥也与妹妹生分,你还不帮我帮爹娘,我们一家子这么生分还像话吗?”
“前天我便告诉过你,或者你去找找哪个哥哥还日日早晚黏着已经17岁的妹妹?”傅归晚语气淡极了:“是,我们七岁之后是还一起玩,可那时我们终究只是半大的孩子。
11、12岁时能与我们17岁时相比吗?我现在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姑娘,我随时能嫁人,你也随时能娶妻,世上还讲究个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呢!
哥哥你这么的大人了,难道连这点分寸都不懂吗?你的年纪,以后要陪你用膳的是你的妻妾,而非你的妹妹!”
傅归旭忽然觉得很委屈,眼眶一酸,坚持道:“我们是一家子,哪那么多讲究?”
“世间万物讲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讲究并且已经形成规范,那么你就必须讲究,否则就是你错。”
傅归晚疏离的开口:“何况何为生分,何为亲切?难道不一起用膳就生分?难道时刻聚一处才叫亲切?
你陪爹用膳了,陪娘用膳了,陪大哥用膳了,陪晓晓用膳了?别拿我常年不在府中说项,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每日不辍的早晚跑去陪爹娘兄长妹妹用膳吗?你们生分了吗?”
傅归旭一噎,梗着脖子道:“那,那不一样嘛,阿晚你常年不在府里,我们好久没见,三哥想念妹妹,想与阿晚多亲近亲近怎么了?”
“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17岁,你不能早晚黏着我。”傅归晚沉声道:“三哥,究竟是你故意装作不懂还是非要固执己见?”
“我怎么就错了?”傅归旭觉得委屈极了,倔强道:“我就去与妹妹用顿膳食说说话,哪里有错啊?”
“偶尔一次自然无妨,可你每日每日的跑来算什么?”傅归晚厉色问:“你觉得没错,我出阁前你就天天往我的院中跑。
你再觉得没错,是否我嫁人之后你也每日每日跑来找我?将来会否你又觉得没错,你干脆留着陪我好了?我们一家子哪那么多讲究,是吗?”
“你出阁后我自然会讲究。”傅归旭声音微弱,微气道:“阿晚你怎么能这么说三哥?你把三哥说成什么样了?”
“我是按哥哥你的逻辑在推论呀,这份讲究仅仅是出阁之后吗?如果你非认为需要等到我出阁后才能让你讲究起来,我下个月就能嫁人可成?”
闻言,傅归旭瞪妹子一眼,真生气了,叫道:“阿晚你什么意思?你给哥哥道歉,否则三哥真要生气了!”
“爹娘、大哥、我,我们没有人在与你闹着玩。”傅归晚耐着性子,试图再讲讲道理:“三哥,好些人在我们这个年纪都做爹娘了。
你不可能事事随心所欲,你也不能一不称心如意就耍脾气,你已经十七岁不是七岁,甚至好多七岁的男娃都比你懂事了!”
“阿晚你越说越过分了!”傅归旭心里不大是滋味,面上愈发犯左:“你在胡说些什么,把话收回去,否则这个月三哥都不理你了。”
傅归晚长叹一声,站起来,道:“如果三哥非不愿意正视,我只能说,今后,你十天半月来找妹妹说说话,妹妹欢迎。如果你还天天早晚不歇的跑来找我,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让你进门。三哥养伤吧,我先走了。”
傅归旭刚想表示自己真的生气,生气的别过头不理她,没想到看到妹妹真的就这么走了,走了?眼里的光辉逐渐弱下去,等许久也只等到娘亲、贴身小厮。
这个17岁的大男孩忽然感觉心里有点空,更是难受,有种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到底做不出来这种幼稚的事,拉过锦被蒙住头躲到被窝里。
晚膳不要吃了,明日的早膳、午膳、晚膳都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