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的护卫、下人与宫婢们纷纷心想,郡主真狠!
傅归晚拉着四皇子没跑多远,仅仅避开而已,她可没兴趣争论这点破事,随即吩咐道:“无暇带对护卫到傅家找傅副相夫妇还有傅经柏夫妻,让他们到宫里和留兴伯府交涉,如果实在谈不拢,将来可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四皇子要相劝的话又被截住了,舌头打个弯,踌躇的问:“归晚,什么丑话?”
“送她到皇庄养病,现成的理由,你担心与外祖家离心就再纳个乖顺安分的表妹,总不能委屈我们,让她来骑到我们头上,日子还过不过了?”
“归晚不至于,没至于这么严重。”
“所以我说让他们管管淳于倩,大家都省心。”傅归晚叹气道:“不然你想想,她还没入门就三天两头的缠着你啊。
我才是正室,每个月你至少有16天得陪着我吧,算上你其他小妾占用的日子,剩下最多七八天,将来她不得闹得鸡飞狗跳,还能有安稳吗?”
“这……”
“让她改掉这个毛病最好。”傅归晚哄道:“我又没苛待她,就希望她能消停点。她真心喜欢你,能为你退让半步都不肯吗?能天天叫你哄着她,能动不动就找你母妃来压制我们顺从她的心意吗?珩颖,你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样子吗?”
不是!
是宁愿自己委屈些也想看她开心看她笑,赵珩颖凝望眼前的倾城小脸,终于不和稀泥,回想许久发现,倩表妹所有的喜欢似乎都只是流于表面得用嘴巴来说说,从来没有因为喜欢而为他做什么?
四皇子的心终于彻底动摇了。
日暮将晚,黑暗即将把黄昏残存的余晖吞噬干净时,傅老太爷带着妻儿匆匆赶到郡主府,见到四皇子和大孙女,头疼的问发生何事了?
“您没听说吗?”今日可休沐,又不上衙门办公。
“祖父出城办事刚回府,你爹出门会友也刚回来。”刚要用晚膳,护卫队长就跑来让他们去调节,郡主与四皇子在与愉妃、留兴伯府强硬对峙。
傅宗弼听得一脑门官司,赶过来就看到府外的阵仗,头更大了:“殿下,晚儿,究竟发生何事闹得这么严重?”他总觉得四皇子像是被他孙女挟持的!
事情不大,但问题和性质很严重,傅归晚简单说了,果然被数落:“可以慢慢商量啊,大丫头你、你——”
“没得商量了,以前的不提,我回来这一个多月,淳于倩就跑去找愉妃告状多少回了,何况这回是三皇子拦住她的。三公主尚且被拒之门外,她被拦住能算什么?
更不提她都没有递拜贴,纯属自作自受。再者说珩颖好声好气的哄她,她都能跑宫里找愉妃告状,她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进皇子府做侧妃多屈才!”
傅归晚冷笑道:“反正就两个选择,要么把她的毛病改掉,要么换人,留兴伯府又不是就她一个姑娘。”
“殿下,晚儿言语间欠妥,您海涵。”傅宗弼斟酌着问:“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珩颖沉默稍许,略略挤出笑意:“劳烦傅相、老夫人与表叔表婶走这趟,我进宫去与母妃恳谈,我来处理此事就可以了。”
“是晚儿太胡闹,害得殿下奔波。”傅宗弼赔个罪,领着妻儿送四皇子出府,把留兴伯世子夫人和宫娥太监们全部送走,再返回花厅。
“大丫头你究竟在胡闹个什么劲,为这么点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甚至都不能算个事;凭这倩姑娘再张狂,将来在你的手底下还不是由你拿捏吗?”
“凭愉妃和淳于倩想要压倒我的气劲,一点火苗星子都能被她们烧成大火,我这几天在三皇子府理事,还不知得被他们怎么向珩颖编排。先下手为强,祖父以为如何?”
老太爷被孙女噎得慌,被折腾够累,在孙女身旁的主位坐下,告诫道:“今后再有类似的情况至少先和家里通个气,看看把我和你祖母闹的。”
“知道了,祖父祖母和爹娘用过晚膳没有;若还不曾,咱们先用膳吧。”
“先上茶来。”匆匆赶了这趟,哪来的胃口?傅宗弼缓缓气,问:“三皇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