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护卫长啊,天天吵架很累的,何况傅副相比苍蝇还烦再加上个傅经柏,闹得没一刻安宁不嫌糟心,先敷衍着呗,我就说知道了,又没有要处理。”
傅归晚站起来,端着盅燕窝汤到庭院中看落日,刚落座,她娘就带着幼妹过来,苏望姀先让幼女去看望六姑娘和朱姨娘,对着长女发泄满腹怨火:“晚儿可知你爹多好说话吗?
人家要害他儿媳妇一尸两命要害他的长孙,他还帮着凶手;我们说两句,他反过来怨咱们咄咄逼人非要闹得家无宁日甚至对着亲生母亲都顶撞过去了,可真是感天动地的好大哥,若非年岁有差,恐怕有人得怀疑他是辛姨奶奶亲生的了!”
“之前老父完全偏向,庶妹强势逼迫,骤然之间形势大变彻底倒向他,凭大老爷的秉性能不感动就稀奇了,傅宗弼可把这长子捏得死死的还能不知如何进退?”傅归晚笑嘻嘻地递上瓷蛊:“喝口燕窝汤吧,您消消火。”
“要害死我的儿媳妇和没出生的孙儿,就想什么事都没有的揭过去?”苏望姀推开这燕窝汤,气都气饱了,冷笑连连:“有这么便宜吗?你爹想当个没事人似的,我不行,晚儿,娘是真不知还怎么和那家子再同住一个屋檐下!”
“是傅副相老眼昏花糊涂透顶到居然能认为我保住朱姨娘此事就能算了结了?您莫急,十天之内我就把回击送给老太爷。”
傅归晚哄好几句把母亲劝住,护卫长便禀告傅大老爷又过来了,呵斥声都传到庭院里,被敲昏三次还要过来,这不依不饶的劲确实像他老子。
“您去把他骂走吧,记得叫他半个月内别来找我麻烦,我懒得跟他吵,省得一直叫护卫把他敲昏,闹个没完没了。”
“哪有叫护卫把父亲敲昏的!”苏望姀没好气地点点女儿光洁的额头,数落两句就起身往外走,她虽不赞同女儿的做法但对丈夫更恼火,相较之下当然站在长女这边。
郡主靠在竹藤椅里喝燕窝汤,听着不远处的争执声,甚至还听到了‘和离’的字眼,平静的想终于能消停几天。
伴随着夕阳余晖落尽,所有的喧哗吵闹消弭在黑夜深处,当新的一天开始,清晨的光束射向傅府时,昨日的喧嚣仿佛没发生过般得平和,维持着可笑到虚假的和睦之景。
这一天傅家过得很平静,明珠苑前的护卫没有撤掉,二姑娘、七姑娘、五姑娘带着最小的11姑娘来探望六姑娘也被允许进门。
三姑娘纠结许久还是决定拉着表姐辛佳蕊到明珠苑去,到之后才发现除了四姑娘和表姑娘伍娇琳外,府内的姐妹们都到了。
傅归晚一袭张扬华贵锦袍,正倚靠在金丝牡丹的大红引枕上逗弄着两岁的小娃娃,看到她俩也只有淡淡一声:“坐吧。”
“大姐?”傅归潆忐忑犹在,辛佳蕊则早已被屋内的富贵景象晃了眼,她以为潆表妹屋内的装饰摆设已经够好,结果在这里根本不够看的。
“知道怕你就还有救,坐吧。”傅归晚摆摆手,问她们:“听说大姑奶奶在给一双儿女相看还有中意的人家了,你们谁有耳闻吗?”
三姑娘傅归潆刚和表姐坐下就听到这么句,相互看看再看向其他姐妹,都面带疑惑,五姑娘傅归湘接道:“大姐,没听说呢。”
“是啊,大姐,我们可都不曾耳闻过。”二姑娘傅归湉笑盈盈道:“大姐可是有耳闻了,说来给妹妹们听听吧?”
“听说是宗亲,也可能有误,不过如果大姑奶奶真有中意的人家应该也快抛出来了。”傅归晚莞尔,叫婢女上午后甜点。
琉璃烧制的斑斓海碗中摆着各色水果拼盘,绘制着雨后新荷的官窑瓷盏盛放一碟六块的碎金荷花酥,色泽酱红光亮的糖蒸桃仁,一盅清润透明的雪梨清汤。
辛佳蕊捏颗奶白葡萄吃,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明珠苑里的葡萄都要比牡丹苑的好吃,不知不觉吃了许多,被点到名差点吓到。
“不喜欢喝梨汤吗?”永福郡主悠远的声音传来,辛佳蕊手一抖,连连道:“没有没有,大姑娘,我挺喜欢喝的,就是还不渴才没喝。”
“这梨汤虽有些淡,不过用燕窝煨出来的,生津养颜的功效还不错。”
“大姑娘,这梨汤用燕窝来煨的?”辛佳蕊手再抖了抖,震惊了。
傅归晚淡淡嗯了声,舀勺梨汤喂给两岁的小娃娃喝,用得差不多就把这群姑娘们送走,二姑娘离开时都没能把想进宫的要求跟长姐提一提,只能改天。
三姑娘带表姐回到院里,对于还在震惊中的表姐有些嫌弃:“不就是用燕窝来炖雪梨,大姐库房里的燕窝都堆成山了,就是把燕窝随便扔都无所谓。”
“啊,可,可府上姑娘们的燕窝份例不是才一两吗?”怎么能堆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