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们反复商讨的结论是——没可能!
得此结论的关键性论断是三皇子赵鸣轩说的:“继承皇位接掌江山早已成为他的执念融进骨髓血液里,做皇帝和他的命同等重要怎么可能放掉?”
涂绍昉捏着眉心叹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是坐拥江山执掌天下?应该是我们想得太简单太轻松了。”
归晚问:“可如果他没有可能放掉往事过平民百姓的生活,难道真要关他到死吗?”
涂绍昉和赵鸣轩对视一眼,涂少爷若有所悟道:“他现在怕死吗?若是不怕,自然没辙,可若是他怕死有软肋呢?既然想皆大欢喜圆满收场已经不可能,那么就只能退而求次,捏住他的软肋威胁他不失为一个办法。”
赵鸣轩说:“他是个胆小鬼肯定怕。”
归晚否决:“他不会相信我们敢杀他。”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他们说完三个人相互看看,涂绍昉倾向于:“我赞同表哥的看法,我倒以为他相信我们敢对他下杀手;储君位都已经被褫夺掉,我敢赌他不怀疑自己会被害死,那么这些天发狂就是外强中干或者说死前的发泄。”
“当然,敢像本皇子当年双腿受伤后不怕死的可是凤毛麟角。”赵鸣轩忍不住小炫耀下,然后就说歪了:“若非疯丫头你非要阻拦我,本皇子说不定已经……”自杀?
涂绍昉默默别开眼捂脸,三皇子他真是个人才。
三皇子殿下悲催地在心底抹把泪,咳嗽道:“福儿,表哥我的意思是赵竤基绝对必须没有我这般不惧怕死亡的豪情壮志。”
“呵!”郡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回到正题:“我还是不信我们跟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何况当天晚上跟他说得很清楚平民百姓赵竤基会好好活着的。”
“或许就是没有,他的见识太流于表面了。”涂绍昉反驳,忽而又有些感悟:“若说储位和皇位都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该他拥有且这份执念更已渗入骨髓和血液,那么我倒能理解为何他的疑心会那么重了。”
“特别是他还惧怕任何威胁,可见他有多胆怯!”赵鸣轩赞同这赖皮说:“福儿你最好相信我们男人对男人的看法,赵竤基肯定认为我们会杀他。”
归晚犹豫,涂绍昉提议:“想知道他怕不怕死也容易,试探一下;就用最简单的绝食,饿他两三天看看效果。”
“先礼后兵吧,明天晚上我再请大公主到北麓山相劝。”归晚稍一犹豫还是对三皇子道:“你明晚和我同往福安公主府吧,怀章太子出殡后她就病倒了,探病也应该的。”
赵鸣轩没反对,涂绍昉多嘴劝道:“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表哥和师妹明晚抵达福安公主府外时不妨也试探把。倘若福安公主连见都不想见你们,你们最好心中有数,这份姐妹情姐弟情也没可能再修复如初了。”
“本皇子知道!”赵鸣轩神情淡淡,倒是归晚问:“我听闻太子妃也病倒了,为此哪怕是已故太子的遗孀妾室儿女也还没搬出东宫,师兄和你大姐的关系还好吧?”
“裂痕已生,我也没想主动修好,那就这样吧。”涂绍昉平淡道:“至少这件事能看出来她对国母尊位也很想当然。怀章太子薨逝,皇后梦被割肉般硬生生地割掉;割肉有多痛苦,隔阂自然就有多深了。”
归晚有点担忧:“师兄?”
“她们姑嫂俩完全把兵谏当做耍猴戏以为和她们逗闷呢还不叫可笑吗?”涂绍昉被带出些许火气道:“何况今年初甄奉仪快要病逝前,大姐尚能认为将来会和甄奉仪再斗好多年,却没把二十万大军的兵谏看在眼里,还不叫可笑吗?我差点被这姐姐笑掉大牙啊!”
赵鸣轩自认为很好心地相劝:“太子妃就是个拘于内宅的妇道人家,只能看到眼前的,你和她讲军国大事她又体会不到能起什么作用?”
涂绍昉灌杯茶水消消火气和闷气:“看明白了,她真当了皇后,十成十得认为储君该归她儿子,那还不得驱使着全家帮她巩固后位帮她儿子争储位吗?我不愿意,不和她闹翻算好的;既然姐弟间早晚得嫌隙横生,就这样吧。”
会谈结束,那赖皮这回倒没赖皮主动告辞离开了,赵鸣轩真想好好和自己的女人温存,结果硬是被强赶走了,又憋了他好大口闷气。
第二天晚上,永福郡主的马车来到福安公主府外,郡主叫婢女给门房递张拜贴通禀上去;坐在马车里的俩人正在对弈之际,车厢外响起刻板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