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路嘉茉过得特别不好,从苏州回来后,路诚和在家属楼下和她单独聊了半小时。
问她这几天到底和严怡发生什么了?还说无论如何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爸爸妈妈会永远对她好。
可能为了验证自己说的,周五的家长会,日理万机的路诚和特意请了假来开。
可能是路嘉茉的成绩和他心理期待的有落差,开完后父女两间气氛并没有很好,一路沉默的到家,路诚和问她:“你语文提得还是太慢,我看你之前作文还偏题过几次,你知道现在规则改了吧?就算降分到投档线下40分,你作文要偏题了也不够扣的。”
路嘉茉说:“知道。”
她其实还想说这两次都没偏题了,虽然写得还干巴巴的,但语文还是有进步的。
她怔怔的,还没张开口,路诚和皱着眉又问她,“需不需再给你加门补习语文的课程?”
路嘉茉呼出口气,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回了他两个字,“随便。”
严怡后来也回了她那一条微信,她说拿到礼物了,挺喜欢的,其他的一字都没提。
可能是这么多年母女的默契,也可能是成年人面前事情更加游刃有余,反正光聊天记录看起来十分和谐。
可路嘉茉的心口还是觉得压着块石头,她觉得自己很幼稚,想要一份独有的关心和偏爱。
但现在,路嘉茉手里还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很惊讶地看向盛漾。
他看起来十分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吹乱,周身还有外面冰天雪地的寒意。
他似乎见她是这样表情,视线又落过来,眼神好像更黑了点,声线低着,语气有点抱怨又不像抱怨,反正听得出情绪来,“什么啊?自己生日都忘了啊你?”
“嗯,”她真忘了,他是第一个和她说生日快乐的人,“谢谢你。”
她好平常的一句谢谢,让盛漾躁动了一晚上的心安分了下来。
等路嘉茉回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盛漾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的那份生日礼物没有送出去。
第二天是周一,但这个班级里的气氛比往日要压抑一点,有两个朝夕相处了半学期的同学,要调去平行班,又来了两个新同学。
但该升旗还得升旗,该上课还得上课,难熬地上了连堂两节的数学。一潭死水的情况,在下午第六节课时发生了变化。
那会儿是语文课,陈辛夷在讲台上正侃侃而谈个阅读理解,把人作者前世今生都快讲完了,叫了几个学生起来回答问题。还觉得意犹未尽,准备说八卦野史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学生特惊喜地叫了句,“哇,下雪了。”
这下,全班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窗外飘着的雪看起来很大,清冷的校园里,不一会儿地上、屋檐上、光秃秃植被上都被盖了一层白色。
整个教室都在叽叽喳喳——
“这是今年初雪吧?”
“天呐,真的
下雪了,是初雪,去年十二月份才下。”
“……”
讲台上的陈辛夷用书拍了拍讲台桌面,“行了啊,心思都回来,还在上课呢。”
那天一打下课铃,几乎所有学生都跑出教室,有围在在走廊上,有下楼去玩雪的。走廊上、楼道间、操场上黑压压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