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绍昉摇头:“郡主伤心,没心情再谈别的,让小臣告退了;等过些天郡主心情好些,小臣再去要吧。对了,郡主还说找机会让我见谢侧妃一面。”
“嗯?你还没见过谢氏?”赵竤基讶异了下,涂绍昉莫名其妙:“姐夫,我怎么会见过二皇子的侧妃?”
“这两年没参加过宫宴?”
“我参加宫宴和见没见过谢侧妃有何瓜葛?”太子姐夫怎么联系的?涂绍昉不明白。
这小舅子,这么好的机会眼睛都不知道乱瞟,怨不得19岁还没娶到媳妇,赵竤基心中腹诽,面上讽刺道:“谢侧妃得宠,宫中有宴会时二皇子基本都会带着她。”
“啊?这也太打正妻的脸了,何况圣上、殿下您和权家以及一些知情的人家都该知道那位曾和三皇子有过纠缠,这……”这还不够膈应吗?
太子:“嗯哼!”
涂绍昉在心底摇头,既然来东宫了,顺便问问:“小臣斗胆,和想太子姐夫您聊聊如今的掌宫贵妃——闵贵妃。
这位在昌和19年到23年间为后宫最受宠的妃嫔;昌和26年,权皇后病逝,闵昭仪晋位为贵妃执掌后宫,虽然恩宠不比从前,却是真正的后宫第一人。”声音微低,他问:“殿下以为圣上对闵贵妃有情义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太子端起茶杯抿了口,不答反问。
“我不知猜得对不对,好像圣上所有的皇子皇女当中只有五皇子、六皇子和三公主看不上永福郡主。很巧,这三位全部养在闵贵妃膝下。”
赵竤基提醒道:“京都多的是看不上永福郡主的人,不要说京都,就说傅家,福儿自己的堂妹当中就至少有三个。”
“那我就换种说法,皇家只有五皇子他们三位把看不上永福郡主的姿态摆得那么显眼。”涂绍昉正色道:“偏心到极点的人必定十分护短。
圣上把郡主捧在手心里,如何能容许在他眼皮底下有人欺辱郡主?便是圣上放任不管,绝不会宠闵贵妃,这两者间有明显的相悖之处。”
“凤陵姑母都道闵氏走大运,遇到位如此仁厚的天子!”太子冷笑,涂绍昉睁大眼眸,有些错愕,圣上也太仁厚了吧?
赵竤基干脆告诉他:“闵贵妃是位绝色美人,自她入宫后有十来年没出现过比她更美貌的后妃,直到栗昭媛入宫才改变。
她很清高更自傲,从不屑后宫争宠的手段,甚少与后妃往来;除非有事牵扯她头上,否则从不主动生事惹事,她算得上是孤见过的最安分的宠妃了。”
“姐夫,我没记错的话,闵贵妃应该是昌和12年入宫,直到7年之后,昌和19年才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娘娘?”
“闵氏入宫时母后尚在。”赵竤基垂眸,低叹道:“母后生前,权贵妃最得宠;母后故去,权贵妃代掌凤印统辖后宫,出于很多种考量必须另有宠妃,所以才轮到她。”
语调一转,他冷笑道:“无论她表现的与世无争是否装出来,只要父皇喜欢就无所谓。短短四年,闵氏容颜尚在鼎盛之际便有新宠妃取代她成为最得宠的那位,你当为何?”
也无需对方回答,太子就冷冷道:“五皇子逐渐长大了,对福儿百般瞧不上。后来闵氏抚养三公主,把三公主养得处处与福儿争锋相对;后宫还有几位娘娘劝过她,不想闵娘娘个性奇佳、清高卓绝。”
赵竤基恭维道:“她说宁愿失去圣宠也不想改变为人处世的脊骨,有资历的老人都知道,至今仍是后宫佳话。”
涂绍昉笑着提醒:“权贵妃薨,圣上追封为后,殿下难道不该称呼一声权皇后吗?”
“那么你以为我对权贵妃该是何种态度?”
“权皇后薨不久,三皇子移居北麓山养病,已经四年没有在人前现身。”涂绍昉劝道:“当年就流言纷纷,殿下慎言为好。”
圣上原配盛皇后在世,生前为贵妃的权皇后宠冠后宫;盛皇后薨,权皇后统辖后宫,且权皇后亲子三皇子更是圣上最疼爱的皇子。
朝野皆知,昌和26年以前三皇子乃皇长子最强劲的对手,然而昌和25年圣上册立嫡长皇子为太子,不到一年意气风发的三皇子骤然出事,卧病的权皇后大受打击病情急转直下,没熬两个月就仙逝。
怎么看,此事都像是已经成为储君的皇长子的手笔。
“当年的流言还嫌少?”赵竤基嗤之以鼻,冷笑:“你既想知父皇对闵贵妃有无情义,孤就告诉你:没有,丝毫没有。”
当小舅子的很没眼色的继续反问:“既然没有,闵贵妃怎么还能当上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