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交代玉无瑕:“这两日傅家不太平,你白天过来,郡主府让余生看着;来傅家后,把原本留在前院的护卫全部调到明珠苑前守着。”
昨夜没睡好,傅归晚回到闺房就睡回笼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吩咐守在床前的守丹:“倒杯水。”
守丹倒杯温水递上,犹豫片刻说:“姑娘,六姑娘跪在院前哭着请您做主,昨天下午两位姑奶奶逼大老爷给交代,既然是朱姨娘害大少奶奶就该处置,非但不处置还任由她污蔑辛姨奶奶,是何居心?
没谈拢,两位姑奶奶半个时辰前带着人把朱姨娘捆绑起来要乱棍打死,大老爷和大少爷有些拦不住,朱姨娘现被关押在柴房,老太爷请您到书房见他。”
傅归晚喝了茶水,再把姚黄叫进来问:“承恩伯世子夫人的花儿该开了吧?”
“奴婢不知。”
“承恩伯世子夫人喜好月季在京中也算出了名的,每年月季花开她都会遍邀贵妇娇客,连办好些天赏花宴。去打听打听,倘若月季花开,傅家的风波也已过去,请承恩伯世子夫人给傅经莲姐妹俩送两张请柬来。”
姚黄领命,与守丹一起伺候姑娘净面洗漱重新梳妆,傅归晚换身蜜粉色烟霞紫锦长裙,发髻间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牡丹飞蝶步摇盈润透光,花蕊用金丝缀红宝石制成,串串流苏缀以同等大小形状的宝珠彩石,在阳光下夺目生辉。
日头曝晒,六姑娘傅归淳额头发丝间不断冒出薄汗,有些受不住得弯下腰,眼帘中突然蹿入精致贵重的衣角,抬头,看到长姐捏了朵花开正艳的牡丹花站在她面前。
“大姐,大姐救命啊。”六姑娘一愣连忙扑过去哭求:“您答应过会保姨娘无事的,姨娘现在被两位姑母关押在柴房说要乱棍打死,请大姐救救姨娘。”
“我的承诺也是父亲的承诺。”
傅归晚捏着花茎转了圈,扫过院门前的大片奴婢和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各处奴婢,弯唇浅笑道:“妹妹,还记得以往出现争端,每每都是大姐冲在前头护着长房安然无恙完好无埙时我会得到什么结果吗?
是父亲认为我咄咄逼人总是要压制我去给欺辱长房之人赔罪道歉,大老爷既然这么自甘受辱愿意被压榨,姐姐又何必自作多情自讨苦吃?想求情找你父亲,别在我面前磕头,否则大姐就要叫护卫送六妹妹你回汀兰苑了。”
“大姐?”六姑娘傅归淳泪眼迷蒙中一怔,父亲?又怔了怔想再求求长姐,在长姐严厉警告中只得告退,转而去求父亲。
傅归晚捏着花儿再转了圈,步履轻快地返回院内,守丹端了碗红豆冰呈给主子解热,脂红给姑娘扇扇子,犹豫着问:“姑娘真的不管了吗?”
“知道傅宗弼为何那么纵容两个女儿吗?”
“老太爷偏心。”
“这是其一,其二姑奶奶们这么嚣张,大房被欺辱至此,谁都知道大姑娘肯定不能忍,我会出头把这片乱象压制住。”
傅归晚舀了勺红豆冰,入口甘凉浓郁,口感很不错,哼笑道:“届时朱姨娘无恙,六姑娘无需伤心哭求,傅经柏也没被老父和弟弟妹妹伤到心。
至于傅宗弼也还会是个好父亲的形象,唯独我做恶人来成全他们,下回辛姨奶奶再有个反击的举动,都知道因为大姑娘太狠嘛。”
在郡主身侧伺候的婢子们闻言各个气愤不已,脂红捏紧秀拳甚至已经喊了出来:“这也太恶心人了!”
傅归晚笑,闲适地吃完红豆冰,接过脂红手中的团扇自己轻轻扇起来,吩咐道:“姑娘我到书房看书练字了,你们把院子守好,两个时辰内谁来找我都不见。哦,午后太热的话,叫小厨房准备大锅绿豆汤,包括扫地婆子在内都喝碗解解渴。”
与此同时,翼国侯府,侯爷把浑身血迹斑斑的大少爷带回来可吓得全府大骇,涂绍昉在经历昏迷,安抚住心惊肉跳焦虑不已的母亲,送走两眼泪汪汪的书童和亲弟之后谴责父亲:“您不能跟我娘解释清楚吗?”非得他来安慰。
翼国侯坐在床头,扫过只着中衣趴在床榻里的长子,雪白的中衣又渗出血迹,没好气道:“给你长长记性,弄得这身伤就开心了是吧,你个兔崽子上赶着找死啊!”
“这么好的机会不让我把话全部吐出来儿子我还真会憋死。”涂绍昉脸色虽有些苍白,中气十足:“爹您想看我活活憋死吗?好歹我现在活着呢!”
侯爷被气得懒得再跟这糟心儿子说话了,当即甩袖子走人!
谢鹏远是在二皇子府听闻翼国侯府的大公子被圣上鞭笞八十以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万寿宴时圣上提过让太子带着妻弟面君之事,永福郡主当然会拦,不过笞刑八十倒有点出人意料了,没想到郡主下手这么狠。
他来是要接妹妹谢侧妃回谢家住三天:“家母突然病笃,恳请殿下~体恤。”
二皇子赵珩博虽然有些破罐破摔的心态了,但对谢鹏远一直很倚重,这回他亲自出面,更没什么要反对的,说两句场面话就带他去见谢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结束的审核o(╥﹏╥)o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