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想得很好的三皇子恰巧看到永福郡主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四皇子身侧聘婷走来,瞬间俊脸拉得老长,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别脸黑,待会儿再给这疯丫头好看。
“大姐、三皇兄。”
四皇子赵珩颖走入凉亭,亲切有礼地问候,傅归晚跟着问好,还随四皇子的辈分喊了声“三皇兄”,惹得赵鸣轩当即反呛:“谁是你三皇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本皇子——”
“三弟!”大公主瞪了眼,招呼他们:“四弟和福儿别在意呀,快坐。”
“谢谢大姐,归晚也有言辞欠妥之处,三皇兄莫怪,我代归晚给皇兄赔罪。”赵珩颖有些尴尬但态度很诚恳,此刻道歉于他到没觉得有什么。
三皇子莫名地脸色更差了,真不想见四皇子可没法将他独自赶走,把这两人都赶走又怕他们背着他‘卿卿我我’,那么头顶要变绿的就是他了!无奈,只能随便嗯了声,更像冷哼,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傅归晚仿若未觉,拉着四皇子入座,欢欢喜喜地和大公主闲侃,四皇子时不时插句嘴,三人聊着天南地北江南风景,氛围很不错;唯独三皇子赵鸣轩格格不入,同坐一桌都像隔着高山冰海般犹若置身两个世界。
两个女人都不搭理他,他懒得理会四皇子,那三人便联合将他排斥在外!赵鸣轩偶尔瞥过一眼,永福郡主眉飞色舞的神情绝对大大刺激到他了,他必须叫这疯丫头好看。
三皇子他干脆也懒得理会这三人,暗暗畅想‘报复’疯丫头时的痛快,想得有些入神,听到姐姐的唤声才从幻想中抽离,刚要问何事时发现疯丫头没影了?于是从喉咙里问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大姐,疯丫头呢?”
“走了呀。”赵思安柔声轻笑:“快到午膳的时辰,福儿认为对着你的臭脸会影响食欲,和四弟回郡主府了。”
赵鸣轩俊脸隐约发青:“大姐,你故意帮着疯丫头还有赵珩颖来挤兑我是吧?”
“兄妹之间再分亲疏,自然你们男人是外人,我们女儿家是自己人,难道姐姐不帮妹妹反而帮兄弟吗?”
好姐姐赵思安哼道:“今早我和福儿还在说你们哥俩就没一个能靠得住,靠你们兄弟,我们姐妹俩还不如准备好喝西北风呢。”
“……”
这疯丫头居然敢这么贬低他,他跟她绝对没完!等等,他们哥俩,另一个是赵竤基吗?算那个疯丫头还有点眼光。
三皇子心情舒坦了点,态度就好了点:“大姐,你这是迁怒我呢,大哥做什么事惹得你和疯丫头如此大动肝火?”
赵思安没有隐瞒,将昨日之事阐明,气道:“到底是他惯出来这么心大的妾室,若他端正修明还能有此事端吗?”再叮嘱弟弟:“前车之鉴在眼前,你将来可不能学你哥。”
他是那种眼瞎的人吗?赵鸣轩心底嗤笑,觉得赵竤基活该,轻易被点美色迷惑连个女人都看不清,可面对长姐只能敷衍应承。
猛然想起来可以趁此机会送赵竤基一份大礼:“大姐,我府上还有东宫那位甄良娣送来的补品,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什么?!”大公主赵思安脸色大变。
夏日里,午后的阳光何其盛烈,炙热的光芒凝聚着普惠世间生灵的巨大力量,然而再凶悍的光芒背后都隐藏着阴影,如影随形是它们的宿命。
大公主离开三皇子府时秀美的脸庞上阴翳密布,堪比阳光背后的阴影,有多闪耀的光照,便有光照背后多阴沉的暗芒。
赵鸣轩心情美好地送大姐出府,随即吩咐护卫首领去叫永福郡主即刻来见他,等到即刻一拖再拖久候不至时,他的俊脸有预兆地也阴沉了。
傅归晚午后小憩醒来才收到隔壁邻居的消息,想也没想便抛诸脑后,与四皇子游湖赏荷再品茶作画,温情脉脉到日近黄昏,送走四皇子才准备到隔壁处理又发疯病的邻居,走到半路被匆匆追上来的贴身丫鬟禀告:“傅家的管家来了,傅副相请您即刻回傅家。”
“真会挑时候,四皇子刚走他就赶来了,上午已经来过一趟了是吧?”郡主问,得到肯定以及午后也来过的答案,吩咐道:“这月再碰到这种,直接赶走,不必再禀告。”
“是,姑娘。”
不过以防傅家再有哪位过来,傅归晚收住脚步改为回闺房,叫准备温水沐浴,洗去一身炎热与烦躁,换身玉色绣折枝堆花纱裙,清清爽爽地到庭院中纳凉,顺便叫晚膳摆在院中,看夕阳落尽宫灯亮起,没等到有哪位登门,倒是等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杏花巷送到隔壁再转过来:谢侧妃致谢以及报平安述衷肠的情信,另一封是那个混蛋师兄故态复萌又送来了情书,还有对陶瓷粉彩福娃娃。